兒子的葬禮上,陸銘的外室抱著一個昏迷的男孩闖入靈堂,跪求婆母救救她兒子。婆母佯裝憤怒:「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嗎,滾!」外室不甘心,爬到我跟前:「夫人,您行行好。」
「些許是多少?」
柳神醫一問,林舒婉再度咬唇不語。
我柔聲寬慰:「林舒婉,若再猶豫長瑾可真救不回來了。」
林舒婉打了個寒戰,擠出兩個字:「兩包……」
聞言滿堂賓客面面相覷,柳神醫亦眸光一頓:「孩子年幼,服用大量蒙汗藥恐傷及根本,治還是能治的,就是得費些時日。」
「能治就好。」
老太君松了口氣,轉頭看我,這一次態度比先前還要堅決:「如月,長瑾痊愈之前讓他留在侯府養著吧。」
「娘,我也是這么想的。」我乖順地垂著眼,沉吟道:「且先送長瑾去清荷院,待我安排好長風的身后事再把他接過來東院親自教養,您看如何。」
老太君頓了頓,清荷院是蘇雪迎的院子,蘇雪迎入府多年卻沒有孩子,她必不會對陸長瑾怎么樣,只不過聽我的意思是要去母留子,只許陸長瑾入府。
「就按你說的辦吧。劉媽媽,把長瑾送去清荷院。」
聞言,林舒婉臉色煞白緊緊抱著兒子不肯松手。
她試圖跟我賣慘:「夫人,瑾兒從小跟在我身邊長大,從未離開過我,我愿意為奴為婢,只求您讓我留下照顧瑾兒。」
「若你是個心善的,留你也罷了,可惜,你竟大膽到謀害侯爺血脈,此事萬萬不能通融。」
林舒婉身子晃了晃,嘴硬解釋說:「是瑾兒……誤服的。」
「誤服?還連續誤服兩包?你當侯爺和在座賓客都是傻子嗎?」我緊盯著林舒婉,絲毫不留情面:「給親生兒子下藥,你有什么資格留在侯府?」
眾人經我這么一說,紛紛恍然大悟,與我相熟的尚書夫人更氣憤得高聲指責她:
「林舒婉,哪個郎中會給病人開蒙汗藥,蒙汗藥不就是害人的東西嗎?」
「你兒子偏偏在陸長風下葬這日誤服蒙汗藥,這也太巧合了吧。」
「還有,你是怎么進入侯府的?像你和你兒子這樣的身份,可見不得光。」
林舒婉崩潰,不再辯駁:「既然夫人不肯信我,我現在就帶瑾兒離開!」
離開?
她以為寧遠侯府是她想來就來想離開就離開的地方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