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子的葬禮上,陸銘的外室抱著一個昏迷的男孩闖入靈堂,跪求婆母救救她兒子。婆母佯裝憤怒:「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嗎,滾!」外室不甘心,爬到我跟前:「夫人,您行行好。」
來到前院,穿著玫紅錦襖、抱著孩子的林舒婉異常惹眼,她一看到陸銘和老太君就當眾跪下,痛哭出聲:「陸郎、老太君,瑾兒快不行了,你們快救救他。」
一聲百轉千回的「陸郎」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。
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,林舒婉并不甘心被送來前院,她寧愿讓侯府丟臉,也要逼我承認她和陸長瑾的存在。
可她這一跪,寧遠侯府和陸銘無疑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話。
那些厭惡外室的命婦們無不唾罵:
「我沒看錯吧,外室居然帶著私生子堂而皇之的跑到正室跟前挑釁,簡直倒反天罡!」
「今天還是陸長風的葬禮,她也敢啊!」
「陸侯爺看起來人模狗樣,怎會在外圈養這么個惡心玩意,他不怕太子責罵嗎?」
賓客們的小聲議論讓陸銘臉黑得像煤炭,作為太子一黨的領頭人,此刻他緊抿著唇,愣是沒開口回應林舒婉。
可老太君不一樣,她剛失去大孫子,此刻見小孫子昏迷不醒,心里焦急,顧不得臉面,親自將人扶起:「如月,待會讓柳神醫到我院里來。」
平靜卻不容置喙的語氣向所有人表明了她的態度,林舒婉欣喜地亮了眼眸。
她以為入侯府的事已十拿九穩,偏偏此時,我的婢女馨蘭疾步邁入前院:「夫人,柳神醫來了。」
馨蘭給我遞了個眼神,我明白,她已交代好柳神醫請他務必當眾看診,便主動順著婆母的話:「神醫,煩請移步后院。」
「不可,這個孩子的氣息已十分微弱,必須立即診治。」
聽神醫這么說,老太君也沒多想,立刻命林舒婉抱孩子坐下:「柳神醫,這孩子是我們寧遠侯府唯一的血脈,你可一定要保住他!」
林舒婉不知是擔心兒子還是擔心其他什么事,慌了神,手也抖得厲害。
她無處安放的眼神偷偷瞟向人群,卻不是在看陸銘,而是想要向陸銘的妾室蘇雪迎求助。
突然,柳神醫面色凝重地問林舒婉:「夫人,孩子今日可曾誤食過蒙汗藥?」
林舒婉心頭一怔,心虛搖頭:「不曾。」
「若貴公子沒誤食蒙汗藥,那便是他五臟虧空,請恕老夫也回天乏術。」
柳神醫看出林舒婉有所隱瞞,收針起身。
話音剛落,陸長瑾小小的身體莫名開始抽搐,嘴角有白沫溢出。
陸銘急忙沖林舒婉吼:「你身子一向不好,許是長瑾誤食了你的藥,快和神醫說說這兩日都吃了哪些藥!」
林舒婉囁喏半天,終于哭著承認:「瑾兒或許是吃了些許……蒙汗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