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次在刺客手中二選一時。沈昭寧的夫君,當朝攝政王蕭景辰毫不猶豫選擇他的青梅溫知語。“寧寧,你又不會死,但是知語懷了孩兒。”“你不會怪我的對嗎?...
福丫進來,看見沈昭寧毫無血色的臉,嚇了一跳:“王妃娘娘,您怎么醒了,身子還難受嗎?”
蕭景辰快步走到床邊:“寧寧,你是何時醒的?”
語氣雖溫和,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和質問。
沈昭寧只覺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著,連跳動都格外吃力。
“剛醒。”
蕭景辰不自覺舒下眉頭,親自給她喂水。
“聽說懷孕吐得厲害,吃些酸的會好,我特意讓丫鬟準備了些酸梅湯。”
看著蕭景辰體貼的動作,沈昭寧心中的涼意霎時席卷全身。
他是聽誰說的懷孕吐得厲害,吃些酸的會好?
又是照顧過誰如此熟練?
凄涼的月光灑進來,她卻第一次感受到王府的夜晚這么漫長,這么冷。
次日,蕭景辰帶著沈昭寧去看望太妃。
卻不曾想遇到了同在寧壽宮的溫知語。
太妃拉著她,無比慈愛:“景辰來了,快坐到哀家身邊。”
左右兩邊一個坐著溫知語,一個坐著蕭景辰,好似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。
而沈昭寧,只能坐在最末的位子上。
溫知語莞爾一笑:“娘娘這么疼我,我當然要多來看看。”
太妃帶著笑意的目光一轉,看見坐在末位的沈昭寧,臉色一下黑了下來。
“還是知語知書達理,有些人嫁到王府,便成了妒婦,自己幾年都懷不上一個,還攔著景辰不準納妾!”
“這病懨懨的模樣,瞧著就晦氣。”
“景辰,哀家早和你說過,娶妻要娶知語這般門當戶對的。”
沈昭寧衣袖下的手死死握緊,下唇咬出了血。
她何嘗不想懷上孩子,當一個賢內助?
可懷上的孩子,都在一次次死亡中沒了。
溫知語笑著道:“聽聞王妃姐姐做的佛跳墻乃盛京一絕,不如今日姐姐露一手?”
一句話,把堂堂王妃貶在了廚子的位置上。
沈昭寧眼睫一顫,下意識望向蕭景辰。
平日護著她的蕭景辰,此刻卻一句話都沒說。
她極力壓下胸中的苦澀:“佛跳墻工序繁瑣,太醫說臣妾懷著孩兒,現下不宜……”
太妃冷哼一聲打斷:“你才懷了多久,有何不宜的?更何況,你除了做飯也沒別的本事了。”
“要是這樣孩子都能沒,只能說明你沒福份,不配為皇室綿延子嗣!”
太妃的話宛若一把利劍,直直刺進沈昭寧的胸口,鮮血淋漓。
她緊緊攥著衣角,擠出一抹苦笑行禮:“臣妾這就去做。”
踏出正殿,雨水帶著陰濕的寒意撲面而來。
而殿內的溫馨熱鬧,再和她無關。
聽著身后的歡聲笑語,沈昭寧只覺自己仿佛是脫水的魚一般,怎么都呼吸不過來。
嫁給蕭景辰的這五年,她費盡心思想融入這個家。
所以太妃拿她當宮人使喚,給她立下馬威,她也盡心盡力去做了。
太妃喜蘇繡,她便一針一線,在燭火下繡了大半年,還得了眼疾。
可一腔真心,換來的卻是太妃變本加厲地使喚。
而溫知語什么都沒做,就輕而易舉地成了他們中的一份子。
直到天色暗沉,沈昭寧才將佛跳墻做好端上桌。
用完膳,幾人離開寧壽宮。
溫知語看向沈昭寧:“王妃姐姐,聽說您之前懷過好幾個孩兒,可惜都沒保住。”
“我前些日子倒是聽說了一些保胎的妙招,不如讓我給姐姐傳授點經驗?”
說著,目光落在自己尚未顯懷的小腹上,眼中滿是挑釁之色。
沈昭寧還未答話,蕭景辰便已然應下。
“住幾天也好,剛好可以陪著你解解悶。”
我不需要……
她還來不及拒絕,蕭景辰已經扶著沈昭寧上轎,只留給沈昭寧一個背影。
待到攝政王府,蕭景辰溫聲道:“我帶知語去客臥,寧寧,你先回房歇息。”
沈昭寧沉默回到臥房,等到半夜,還是沒等到蕭景辰回來。
胃里一陣惡心,伴隨著不安,仿佛兩只大手死死扼著她的喉嚨。
沈昭寧起身,披上外袍就往客房走去。
下一瞬,凝在了門口。
陣陣曖昧的喘息從客房流出,溫知語嬌聲道:
“景辰,你不是答應過我,只要我的孩子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