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到大唐武德九年,成為皇太孫,結果發現,父親是李建成?關鍵是,明天便是玄武門之變發生之日!距離皇太孫體驗時間還有一天,李承宗深思熟慮后,決定黃袍加身!“皇爺爺,我現在節制天下兵馬,要你一樣東西,你不...
忽然一聲悶響,琵琶旋律戛然而止。
李淵手掌撫住琵琶琴弦,睜開眼睛,看到十二歲的皇孫跪在地上,頭都磕青一片,大吃一驚,放下琵琶問道:“承宗,你這是作甚?”
李承宗抬頭看著李淵,他很清楚,跟李淵說明天早上,秦王李世民會發動玄武門之變,誅殺太子、齊王,逼他退位,李淵鐵定不信。
即便李淵不會覺得他是胡言亂語,也會覺得他是受了太子、齊王的指使,在污蔑秦王。
所以,要想讓李淵意識到危險,那就必須給他一個不得不信的理由。
李承宗目光通紅,聲音哽咽道:“皇爺爺,我父親伙同我四叔,想要謀害我二叔,還想要皇爺爺您交出朝政大權!”
在父親和二叔有矛盾的情況下,侄子站出來說二叔造反,李淵不太會相信。
但是,兒子舉報說老子造反,李承宗猜測,李淵不太敢不信。
果然,李淵正要起身,去扶李承宗起來,聽到這話,瞬間坐了回去,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嫡長孫。
殿外,封德彝閉上了眼睛,完了完了,兒子舉報父親造反,皇太孫殿下的癔癥果真又犯了......就在此時,李承宗的哽咽聲音再次響起:“皇爺爺,這是孫兒偷聽到的,我父親還對四叔說,‘如今我們已經奪取了秦王的全部精銳部隊,你統帥著幾萬兵眾,即將出征抵御突厥,待我和秦王到昆明池,在那里為你餞行,你便命令麾下心腹,把他折殺在帷幕后邊,父皇問起,就說秦王是暴病死去,我估計父皇不會不信。我會再派人勸說父皇,要他把朝政交給我,待我登位以后,立你為皇太弟,至于尉遲敬德等人,落到你的手中,到時活埋掉,誰敢不服?’!”
聽到這話,封德彝睜開眼睛,錯愕看著他。
這話聽起來,不像是假的,可是,兒子揭發親老子謀反,這也太荒唐了......李淵聞言猛地坐起,臉色不停變幻的凝視著李承宗,大喝道:“承宗,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嗎!你在揭發你的父親謀反!”
封德彝趕忙道:“陛下,八成是殿下的癔癥犯了,您別跟他計較。”
李承宗忽然大聲道:“孫兒沒有說謊,也沒有癔癥!孫兒說的句句屬實,皇爺爺若是不信,可以召東宮率更丞王晊入宮,他當時也在場,能夠替孫兒作證!”
還有人證......封德彝臉色一變,驚駭的望著李承宗,如果有人證,那情況大不一樣。
一旦坐實,東宮太子謀反,朝野必然沸騰,朝堂上的平衡將會被打破,天平會立即向秦王那邊傾斜。
李淵見他言之鑿鑿,臉色一沉,對著殿外大喝了一聲:“王賀!”
霎時,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中年太監走了進來,拱手道:“奴婢在。”
李淵指著東宮方向,沉聲道:“去東宮,將率更丞王晊帶來見朕!”
中年太監道:“遵旨!”
說完,他退到兩儀殿外,轉身離去。
很快,一名身穿綠袍的中年男人,被中年太監帶了過來。
綠袍中年男人有些不安,不明白自己一個小小的七品官,怎會被天子召見,小心翼翼的恭敬行禮道:“臣率更丞王晊,拜見陛下。”
率更丞,是東宮核心機構之一率更寺的屬官,主要負責東宮的漏刻計時。
李淵一雙虎目盯視著他,面容嚴肅道:“王晊,朕有話問你,老實回話。”
“太子和齊王,是不是要謀害秦王?”
王晊渾身一震,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淵。
李淵見狀,好似失去所有的力氣,身體往靠背上一靠,抬起頭,仰面朝天,閉上了眼睛。
王晊那不敢置信的神態,已經回答了他,確有此事。
李淵有些沙啞道: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不等王晊開口,李承宗先說道:“前天,六月初一的晚上。”
王晊不由看向了李承宗,眼神中充滿驚駭之色,聽出來是皇太孫告知給陛下,太子和齊王密謀殺害秦王的事,可是,皇太孫怎會知道這件事?
李淵睜開眼睛,眼眶發紅的看著王晊,質問道:“王晊,皇太孫說的話,是不是真的?”
王晊低著頭,說道:“是,確實是六月初一的晚上。”
李淵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,“王晊,你是不是想跟太子一起,謀殺秦王,以此得到恩賞啊?”
王晊臉色一變,慌張的跪倒在地,惶恐道:“臣不敢,臣從未這樣想過謀逆之事。”
李淵手掌砰的一下拍在龍榻御座的把手上,怒聲道:“你也知道這是謀逆,為什么不在第一時間上奏給朕,而是選擇隱瞞不報?”
王晊低著頭,跪在地上,面如土色,渾身發抖,不知如何作答。
就在此時,李承宗的聲音響起道:“皇爺爺,是孫兒讓他隱瞞不報。”
李淵轉頭看向他,“為什么?”
李承宗小臉滿是嚴肅,說道:“因為我父親和我四叔密謀的事情,還沒有發生,王晊若是上奏,一旦我父親和我四叔矢口否認,王晊的上奏,不僅起不到絲毫效果,而且,還會讓我父親和我四叔更隱秘的做這件事,到時候哪怕是皇爺爺,也防不勝防。”
“孫兒是為皇爺爺考慮,所以才不讓王晊上奏,只要王晊不把此事揭露出來,我父親和我四叔,就會掉以輕心,孫兒也可以通過王晊,得到更確切的消息,讓皇爺爺有所準備。”
李淵聞言,臉色一緩,對著王晊揮了揮手,“起來吧。”
“謝陛下寬恕。”王晊渾身顫抖著站起身,隨即轉頭投給李承宗一個感激眼神。
他能感覺到,剛才李淵對他起了殺心,如果不是李承宗為他說話,他已經是死人了。
李淵閉著眼睛,思考著什么,一時間,兩儀殿內,寂靜無聲。
許久,李淵睜開眼睛,望向站在殿外的封德彝,對他招了招手,叫他進來,隨即問道:“德彝,你來告訴朕,太子與齊王密謀加害秦王一事,應該怎么處置。”
“這......”封德彝猶豫著,不敢下決定,轉頭看了一眼李承宗。
此時此刻,他全然不敢將李承宗當做一個十二歲少年來看待。
他隱隱感覺到,李承宗既然敢在這個時候,揭露太子和齊王謀反,肯定已經有謀劃了。
不出他所料,李承宗的聲音這時在兩儀殿內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