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夫君是個(gè)還俗的和尚。成婚一年有余,他從未與我有過親近。直到意外落水,我和夫君共感了。我這才知道,我那清冷自持的夫君,每夜都輾轉(zhuǎn)難眠。看著背對著我看似熟睡的夫君,我伸手撫了撫唇。
「你說的就是這般……玩?」
我坐在布置典雅的包間中,頗為手足無措。
錢芳茹爽朗一笑:「嗨呀,你別想那么多,又不做什么,只是過過眼癮,成天守著個(gè)帶發(fā)修行的安王,你悶不悶吶?」
這不是悶不悶的問題吧。
我看著面前一水兒排開,姿容各異的少年們,忍不住抽了抽嘴角。
錢芳茹不愧是大將軍之女,行事實(shí)在是不同于常人。
錢芳茹拍拍手,那些少年便彈琴的彈琴,吹簫的吹簫,還有幾個(gè)便站到我們身側(cè),溫柔小意地給我們布菜,服侍得那叫一個(gè)體貼。
見確實(shí)沒什么出格的舉動(dòng),我也漸漸放松下來。
難怪男人們愛逛花樓呢,這鶯鶯燕燕柔情蜜意地圍著,是個(gè)人都喜歡哈。
正隨著樂聲打著節(jié)拍,肩上卻忽然按上一雙手。
我疑惑抬頭,便見是這些少年中最為沉默寡言的那個(gè)。
那少年見我看他,微微勾了下嘴角,溫聲道:
「我見您剛剛?cè)嗉绨?,可是不舒服?我?guī)湍艮舭?。?/p>
昨夜吹了風(fēng),又一整晚翻來覆去,我一早起來確實(shí)覺得肩頸酸痛。
可我畢竟是成了婚的人,剛要開口拒絕,包間的門卻忽然被推開。
我下意識看過去,只一眼就僵住了。
黎景安長身玉立,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,目光卻死死落在少年按在我肩膀上的手上。
少年被這目光一刺,慌忙收回手后退了一步。
我咬唇站起來,尷尬道:「夫君,你怎么來了?」
黎景安沒說話,快走幾步,握上我的手腕,扭頭便走。
錢芳茹連忙喊我:「清寧!」
我還沒說話,黎景安就不輕不重地看了一眼她。
錢芳茹立刻閉嘴,不敢再說話了。
黎景***著我走出好遠(yuǎn),直到站在無人的巷子里,他才停住腳步。
我看著他的背影,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。
「夫君,你沒事吧?」
黎景安低聲道:「我沒事?!?/p>
說沒事,可此時(shí)我的心里,分明已經(jīng)跟泡在一壇醋里似的,咕嚕咕嚕冒著酸泡了。
勾了下嘴角,我繞到黎景安的面前,對他微微張開雙臂,歪頭笑道:
「這是個(gè)誤會,我可以解釋,但前提是——」
「是什么?」
我眨了下眼:「前提是,夫君得抱我一下?!?/p>
黎景安抿緊了唇,面色郁郁。
唯有我知道,此時(shí)他的心里,已經(jīng)掀起滔天巨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