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夫君是個還俗的和尚。成婚一年有余,他從未與我有過親近。直到意外落水,我和夫君共感了。我這才知道,我那清冷自持的夫君,每夜都輾轉難眠。看著背對著我看似熟睡的夫君,我伸手撫了撫唇。
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。
四肢百骸都仿佛泡在巖漿之中,偏偏還有蝕骨的癢意纏繞在心口。
我被這火燒的,忍不住低低喘氣。
黎景安到底在做什么,能有這么大反應?
好奇心驅使著我,邁著酥軟的腿,緩步朝黎景安的書房走去。
奇怪的是,書房里并未點燈。
難道黎景安不在這里?
正要離開,一聲壓抑著的低吟卻飄入我的耳中。
這是……黎景安的聲音!
他的聲音說不出是歡愉還是痛苦,聽得我臉紅心跳,心里卻又忍不住打起鼓。
悄悄走到窗邊,我把窗戶推開一條縫,借著月光向里看去。
只見黎景安背對著我,獨自站在滿室月光下,靛青色衣袍松松披在身上,一只手撐著桌子,手背青筋畢露。
我像著了魔似的看著黎景安。
愈發臉紅心跳。
這破共感,太要命了。
那一夜,黎景安都沒再回來。
我翻來覆去睡不著,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,我才勉勉強強進入夢鄉。
夢里也不安分,一會兒是那日落水,在我幾乎絕望時,向我游來的黎景安;
一會兒又變成了今夜月色下,圣潔與妖冶融為一體的黎景安。
夢境切換間,似乎有人在我額間落下一吻,又似乎是錯覺。
再醒來,已經是巳時。
簡單用過早茶,下人便來說,錢姑娘到了。
「快請進來。」
不多時,錢芳茹便風風火火跑了進來,一屁股坐在我旁邊。
「清寧,有沒有想我呀?」
我捏了捏她的鼻子,笑道:「當然想啦。」
錢芳茹瞇了瞇眼,不懷好意地問道:
「喲喲喲,你瞧你那黑眼圈,怎么,都成婚一年多了,安王殿下和你還這么膩乎呢?」
說到這,我不由得悠悠嘆了口氣,對錢芳茹勾了勾手。
「附耳過來。」
幾句耳語過后,錢芳茹不可置信地看向我。
「什么,你和安王殿下至今還未……?!」
她話音戛然而止,掃視一圈周圍,才又低聲道:
「至今還未圓房?」
我輕輕點頭。
錢芳茹面露惋惜之色:「莫非安王殿下還是一心向佛?那豈不是苦了你,怎么說也是咱京中數一數二的美人,卻要生生守活寡。」
一心向佛……我之前也是這般以為的,可經過昨夜,我卻是不確定了。
看我這愁云慘淡的模樣,錢芳茹趕忙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「沒事兒啊,姐們兒帶你出去玩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