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人說,咬得菜根,萬事可成。一個人堅強地渡過了苦難最底處,萬事都可有成就。我叫張九陽,師從七叔學習扒術。扒術也稱盜術,不論以前還是現在,惟偷盜一門,是最為被人不齒的末流,甚至自古以來,都是受到世人無盡...
他嘴里喃喃地默念著。
我和胖子面面相覷,不知道他怎么會突然間變成這樣。
突然之間,他雙手抱住腦袋,大叫一聲,轉身就一瘸一拐向前奔走。沖過往來的人流,直直奔向酒吧門口。
我一下子傻在那里。
陡然聽見胖子說道:“追!”
三個人同時離座而去。
等我們三人沖出門口,卻沒有再看到那中年人的身影。
胖子看了看左右說道:“他大爺的,瘸了一條腿,還他娘的跑這么快!”
說完回頭看了看我,問道:“結賬了嗎?”
我一愣,說道:“讓我結賬?”
胖子說道:“你不結賬,我可沒帶錢。”
說完自行上了車。
許晚晴向我聳了聳肩,臉上一副幸災樂禍,也尾隨著胖子坐上了副駕。
我捏了捏衣兜里的八百塊錢,這可是我全部家當,這明顯是被他們倆擺了一道。
不過現在想什么也沒有用,回到酒吧將賬結了,三瓶酒整整花了我六百多。
出來的時候,就感覺那黃毛的眼睛如刀子一般,一眨不眨地盯著我。
直到我出門,那感覺方才消失。
我來到出租車旁邊,就聽到車里胖子和許晚晴肆無忌憚的笑著。我一上車,兩個人同時停止了笑聲。
我知道他們剛剛在笑我,當下說道:“三瓶酒花了我六百多,現在我身上就一百多了,你們看著辦吧。”
胖子說道:“你看看你那小心眼的樣子,侯爺我什么時候白吃白花你的了?走,先找地兒住下,明天再說。”
一聽這話,我不由緊張起來,說道:“我就剩一百多了!”
胖子說道:“你緊張個屁呀,我這里有朋友,讓他幫咱們把房間開了。”
我這才放下了心。
我問道:“你們說剛剛那個瘸子,是不是咱們要找的吳瘸子?”
胖子故意問道:“你說呢?”
我說道:“我感覺像,就看當時你說出吳瘸子這個名字來,他那眼神,我就感覺到他們想起了什么東西。”
胖子從后視鏡看了我一眼,說道:“你看出什么東西了?縱橫捭闔的悲壯,還是陌上歸途的滄涼?再或是我不當大哥好多年?”
聽到這兒,許晚晴終于憋不住笑了起來。
我不由感到莫名其妙,這有什么可笑的?
我問道:“你倆怎么了?”
胖子說道:“我敢肯定,剛剛那個瘸子,就是咱們要找的那個人!”
聽許晚晴說,當年這個吳瘸子可是高高在上,據說蔣俊生和王漢都要對他禮讓三分。那手藝鬼斧神工,他做的東西根本沒人看得出來。所以像這種人,他在一時間可能有很高的地位,但是也可能從高空瞬間落入谷底。
也就是說,他的那門手藝是一把雙刃劍,成功是因為它,落魄也是因為它。
而現在的吳瘸子酗酒成性,應該是在那段時間里,無法接受現實,只能以酒精麻痹自己。最后成了現在這個樣子。
我把頭看向車窗外,不知道為什么,我突然對吳瘸子,有一種感同身受。
此時我的心里,就像壓了一塊大石,壓得我喘不過氣來。
“江湖”兩個字,第一次讓我產生了一種懼害之感。
我甚至從吳瘸子的身上,看到了我的將來。
我不由暗暗想到,等把我父母的仇報了,我就趕緊退出這個所謂的江湖。
胖子看了我一眼,以為我是在為今天沒有抓到吳瘸而感到惋惜,當下說道:“不用擔心,明天去那個酒吧,還能碰到他。”
出租車停在一個賓館的門口,果然這里的房間已經預定好了。
三個人上了樓,回到各自的房間。
第二天,我和胖子去賓館附近的周邊轉了幾圈,把盤子踩結實。
這是盜門的規矩,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第一件事,就是要把盤子踩結實。否則出了什么意外,連可以逃脫危險的后路都沒有、
回來的時候,我發現許晚晴的房門打開著,保潔正在里邊打掃,但是許晚晴卻不在。
我問胖子許晚晴去干嘛了,胖子只是向我說道:“她有她的事情。”
快到晚上的時候,許晚晴這才回來。
稍稍吃了一些東西,三個人再次開起那輛出租車,來到昨天的那一間一號酒吧里。
剛剛進入酒吧,就看到十幾個人圍在舞池之中,一邊叫喊著一邊踢打。
我隱隱感覺被打的人應該是吳瘸子,當下走過去一看,果然如此。
人群之中,此時的吳瘸子正跪在地上,拿著一瓶酒瘋狂地澆在自己的臉上,干澀的頭發被酒水浸濕,透出白森森的頭皮。
那黃毛此時正抓著吳瘸子的頭發,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,把吳瘸子一下子打得撲倒在地。
“他媽的,以為我祁志剛是死人啊,敢搶我的酒,你個老東西,是不是活夠了!”
說完,又一巴掌打得吳瘸子嘴角全是血,半晌方才掙扎著起來,還是向桌子上的酒撲去。
“給我酒,給我酒,我要死了,再不給我酒,我就要死了。”
說著,一下子撲到桌子上,猛地將桌子壓翻。
桌子上的酒水“嘩”一下,摔在地上,酒瓶紛紛碎裂,酒水流了一地。
吳瘸子就像是見到食物的野獸一般,撲過去捧起地上的酒就往嘴里送。
一個混混走過來,手里拎著一個酒瓶,一下子打在吳瘸子的頭上,“啪”一聲,吳瘸子一下子被打趴在地上。
那個自稱叫祁志剛的大叫一聲:“把這瘸子給我打一頓,丟出去!”
那些混混圍著吳瘸子就是一頓暴打,但是吳瘸子卻不以為意,仿佛那身體是別人的一樣,依舊不斷從地上捧著酒喝。
這么打下去,怕是要出人命,當下走到祁志剛的面前,說道:“兄弟,差不多就行了。”
祁志剛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,說道:“***誰啊,我的事兒也敢管?小子,你不是本地人吧?”
我說道:“不是本地人。”
祁志剛說道:“不是本地人那就少管我們的閑事,該干嘛干嘛去。”
許晚晴這時候走過來,向祁志剛說道:“你們打的這個人,我們認識,這件事,我們非管不可。”
祁志剛一看許晚晴,眼睛立馬一亮,上上下下打量著許晚晴。
而后他立馬換上一抹笑臉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,說道:“不打他倒不是不可以,但是前提是,小妞你得陪我喝一杯。”
說完,伸手就拉向許晚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