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乖巧終于讓權(quán)景深點頭。等他離開,顧云夕才打量著這間熟悉又陌生的臥室。桌上的收音機,抽屜里的大白兔奶糖,床頭的海鷗牌照相機……幾乎都有權(quán)景深的影子。顧云夕把這些東西收進柜子,桌上只留下高考書。她說到...
顧云夕扔掉大白兔奶糖之后,就像扔掉了身上一道枷鎖。
她更加努力鉆研課本,用十二分精力備戰(zhàn)高考。
權(quán)景深這段時間也沒像之前那樣避嫌住部隊宿舍,他每天訓練完都會回來,不僅回來,有時還帶著顧清清來吃飯。
短短半個多月,大院的老人小孩,都知道顧清清是權(quán)景深的未婚妻,見到他們都開玩笑說要討喜糖吃。
很快,迎來高考前一晚。
晚飯時。
權(quán)景深又帶顧清清坐上了餐桌,坐在曾經(jīng)屬于顧云夕的位置。
顧云夕什么沒說,挑了個離權(quán)景深最遠的地方坐下,安靜扒飯。
可顧清清卻突然把話題引到了顧云夕身上。
“顧夕,等你考上清華也到年紀談戀愛了,我是你小嬸嬸,雖然大你幾屆,但在學校也能照顧到你,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子,盡管跟我說,我?guī)湍憬榻B。”
聞言,權(quán)景深也看了過來,眸光晦暗。
顧云夕放下筷子,她明白顧清清這么說,是生怕她以后繼續(xù)纏著權(quán)景深。
但他們都不知道,她真正要報考的是國防大學。
清華和國防大學,一個北一個南。
等她考上國防大學后,若不是刻意回來見權(quán)景深,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相遇。
顧清清的提點很多余。
顧云夕笑了笑,聲音不大,語氣平和又真誠:“謝謝,不過不用了。我現(xiàn)在只想好好學習。”
話落,屋外響起一道車鳴聲,接著就聽警衛(wèi)員喊:“權(quán)老首長回來了!”
顧云夕眸光一亮,重生這段時間,權(quán)爺爺一直在外地視察,她還沒見到他呢。
快步奔出去,恰好見到精神矍鑠的老人下車,手里還提著一個喜慶的紅雙喜包裹。
“權(quán)爺爺!”
“顧夕丫頭,快來,爺爺給你帶了禮物,給你高考加油!”
顧云夕眼眶有些熱,正要過去,就聽“嘭嘭”兩聲,院子一角的煙花逐一綻放,整個夜空都在炫麗花火的照耀下,明亮了起來。
眾人不約而同看向夜空。
權(quán)老爺子欣慰點頭,拍了拍權(quán)景深的肩膀。
“不錯,跟我想到一塊兒了,還記得顧夕喜歡看煙花,準備禮物給她打氣呢。”
權(quán)景深看了顧云夕一眼,隨后卻握緊顧清清的手走到權(quán)老首長面前:“爸,這是顧清清,你未來的小兒媳婦。”
“今天是清清的生日,煙花是專門為她準備的。”
權(quán)老爺子微愣住,目光略過顧清清,擔憂看向顧云夕。
顧云夕依舊笑著站在原地,實際上卻因為權(quán)爺爺?shù)年P(guān)心酸了鼻子。
權(quán)爺爺是這世界上唯一不分對錯都挺她,對她好的人。
可惜,她上輩子沉溺情愛,辜負了他的愛國教導。
煙花在一陣詭異的沉默中結(jié)束。
顧云夕率先打破僵硬:“煙花很好看,爺爺,小叔,你們慢慢聊,明天要高考,我就先上樓睡覺了。”
“好好!今晚好好休息,明早我讓你小叔送你去考場。”
沒等權(quán)景深的反應,顧云夕上了樓。
心無旁騖,一夜好眠。
第二天,迎來高考。
昨晚還晴朗的天卻下起了大雨。
可當顧云夕打開副駕駛的車門,卻看到里面坐著顧清清。
權(quán)景深難得解釋一句:“清清要去清華開緊急研討會,和你的考場順路,我就一起送你們過去。”
顧云夕沉默上了后座。
她從小就容易暈車,而且暈車后就頭疼一整天,這些權(quán)景深明明都知道……
外面下著雨,不能開窗。
顧云夕閉上眼睛默數(shù)著時間,掐著手心抵擋胃里那股惡心的感覺。
突然,顧清清驚叫一聲:“壞了!我的文件忘帶了!景深,怎么辦啊?要是沒有這份文件,這次的研討會就沒辦法進行。”
顧云夕心頭一緊,睜開眼看向權(quán)景深。
卻見他蹙眉低頭看了眼手表,就拿起雨傘遞過來。
“過了這個路口,對面就是考場,離答案開始還有一個小時,你有足夠的時間走過去。”
權(quán)景深一向說一不二,盡管顧云夕難受得厲害,卻還是接過傘下車。
她必須及時趕到答案現(xiàn)場,否則就會被取消答案資格。
車外的雨很大,風也大,雨‘邦邦’砸在傘面上,五步之外模糊了視線。
吉普車很快調(diào)轉(zhuǎn)車頭,消失不見。
顧云夕抱緊答案袋,摸索著向前。
越走眼皮跳得越厲害,這時忽然聽見轟鳴一聲——
“小姑娘!快讓開!前面的路塌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