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上存在死而復生這種事嗎?凌憶秋以前不相信,但現在她看著屋里麻將桌主位的男人,卻有些懷疑。
世上存在死而復生這種事嗎?
凌憶秋以前不相信,但現在她看著屋里麻將桌主位的男人,卻有些懷疑。
男人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,骨節分明的指間夾著一支香煙,動作分明慵懶,卻帶著一種與生俱來、睥睨眾生的高貴。
重點是這張臉,竟然和她車禍死去了五年的男友沈逸飛,一模一樣。
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么,男人低笑了聲,隨意丟出一張麻將牌:“南風。”
他的聲線低沉醇厚,標準的普通話里含著京腔兒——
彷佛被一道閃電劈中,凌憶秋渾身狠狠一震。
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。
在沈逸飛死后的五年里,她無數次聽著這道聲音流淚、失眠。
這時,有人注意到凌憶秋:“誰叫來的姑娘?在門口站半天了!沈逸飛,不會又是來找你的吧。”
沈逸飛?
凌憶秋心臟驟縮,接著就看見那個男人淡淡掀眼看來。
然而他只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,就收回了視線:“不是。”
完全是對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的態度。
可凌憶秋內心的情緒再也無法平靜。
同樣的臉,同樣的聲音,同樣的名字……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?
“憶秋?到了怎么不進來?外面怪冷的。”
好友溫瀚清在看見她后快步上前,將她拉進屋里。
沈逸飛死后,凌憶秋一度意志消沉,跟以前的朋友就漸漸淡了,最后只剩下溫瀚清。
今天也是因為他知道凌憶秋在北京無依無靠,才喊她來這兒一起過年。
凌憶秋勉強笑了笑:“我以為走錯了。”
有人聽到她的話笑了:“這整間四合院都是飛哥的,哪能走錯。”
“你下次去我家老爺子面前說這話,我等著看你被打斷腿。”沈逸飛漫不經心將手上的牌一推,“胡了。”
其他三人立即哀嚎:“飛哥,你這都胡第幾把了,給兄弟們留點煙錢行不行。”
沈逸飛重新點了支煙站起身:“誰稀罕你們那三瓜兩棗,自己留著吧。我出去打個電話,誰過來接一下。”
“我來我來!”
見有人過來接手,他轉身走了出去。
與凌憶秋擦肩而過時,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。
凌憶秋攥緊凍到冰涼的指尖,側頭看向溫瀚清:“他……叫沈逸飛?”
溫瀚清邊烤著手邊回:“嗯,我們一個大院的。”
說著,他指了指上面:“他們沈家三代從政,他這個獨子非要從商。不過也是厲害,二環那七十層高的沈氏集團有印象嗎?就是他創立的。”
“不過……你問他干什么?”
凌憶秋抿緊唇:“他和我男朋友……很像。”
溫瀚清幾乎瞬間明白她在想什么。
他眉心緊皺,認真地提醒:“憶秋,他可不是你能隨便招惹的人。”
凌憶秋沒有說話。
她比誰都清楚,這個沈逸飛不是她的男朋友。
她的男友家世普通,與這個沈逸飛完全是兩個階級的人,更何況他早就死于五年前的一場車禍。
但太像了。
這時,有人喊了溫瀚清一句讓他過去幫忙。
他應了聲,不放心地又叮囑了凌憶秋一句:“我說真的,別亂來。”
這才離開。
溫瀚清走后不久,凌憶秋還是出了屋子。
雪夜里,沈逸飛站在屋檐下打著電話,嘴角勾笑。
見她出來,他掃了一眼,隨手將指間的煙碾滅。
凌憶秋沒有上前,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,像是思念,又像是等待著什么。
一直等到沈逸飛打完電話,越過她徑直進門。
在他推開門的那刻,凌憶秋下意識抓住了他手腕:“沈先生,我們能認識一下嗎?”
沈逸飛垂眼掃過她拉住自己的手,輕笑了下,沖屋內招呼了一句——
“溫瀚清,管好你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