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珠滾滾落地,顧幼書的心好似也跟著滾了滾。有人大笑道:“傅庭屹,這可是你自己扯斷的,我們可都親眼所見了,別又找幼書作妖!”“嗯,是我弄斷的。”傅庭屹看著地上散落的珠子,眼里什么情緒也沒有,聲音極輕,“...
傅庭屹和顧幼書是一對豪門純恨夫妻。
顧幼書恨他逼走她的白月光,傅庭屹怨她嫁給他為什么不愛他。
當傅庭屹被綁匪撕票時,顧幼書只說了一句話:“撕票,就快撕,撕完,就扔海!”
如她所愿,天神真的只給他半月的人間時光。
這半月,傅庭屹帶顧幼書走過每一處回憶之地,讓她愛上他后,再愛而不得。
……
傅庭屹被綁匪撕票時,顧幼書還在外點男模尋歡作樂。
意識昏沉之時,一道空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:“施主,你執念太深,無法往生。地府悲憫,特允你重返陽間半月,待了斷紅塵緣,可再入輪回?!?/p>
人都死了,連軀殼都會隨之消散,怎么還能復生?
傅庭屹只覺這話是哄小孩的荒誕謊言,沒有當真。
可再次睜開眼,他置身在一艘巨型游輪上,一條醒目的橫幅映入眼簾。
——【恭喜幼書如愿擺脫傅庭屹,重獲新生!】
燈光閃爍,搖滾震耳,萬人狂歡。
傅庭屹心臟猛地一震,隨后便覺得滿心酸脹。
這艘游輪,是他和顧幼書結婚時的紀念游輪,取名‘甜蜜號-1314’。
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在被綁匪折磨慘死時,他的妻子顧幼書正在和男閨蜜開派對慶祝。
“傅庭屹!你還敢出現!”
怔神時,一道裹挾著寒霜的聲音響起,接著他的脖子就被一雙白皙柔軟的手狠狠掐住。
傅庭屹看著眼前的女人,她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厭惡與憤怒。
他被綁走這些天,顧幼書沒有半分擔心。
他在心底無聲地嘲笑自己的多意。
而此時周圍人見狀,也紛紛出聲傳來陣陣嘲笑。
“傅庭屹,你不是說自己被綁匪撕票了嗎?怎么沒死,是在給大伙表演重生嗎?”
“你可真夠拼的!為了不讓幼書去國外看斯年哥,自導自演綁架一出戲,現在是詐尸嗎?”
“我什么時候……呃!”
傅庭屹剛要反駁,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就加重了力氣。
顧幼書一個女人,平時看著柔弱無力,此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。
他看著顧幼書眼里的厭惡,一點都不懷疑她是真的想掐死他。
就在他因缺氧呼吸快要奪舍時,一道溫和的男聲制止:“幼書,別這樣?!?/p>
話落,傅庭屹感覺脖子上的束縛松開。
重新呼吸到新空氣,他輕輕咳嗽了幾聲,視線落在了那道男聲的源頭。
傅斯年,傅家如珠如寶的養子。
是他的哥哥,也是顧幼書藏心上的白月光。
“看到了吧,要不是你橫插一腳,斯年哥和幼書不知道該有多幸福?!?/p>
“把斯年哥逼出國,他回來,你就死皮賴臉回來,傅庭屹,京市絕世舔狗非你莫屬!”
在一聲聲嘲諷中,傅庭屹看向親密站在一起的兩人。
若是以前,他會氣紅了眼,沖上前將他們分開,再扣著顧幼書的腰身在她唇上狠狠蓋章,向傅斯年宣誓***。
可現在,他什么都沒做,只是靜靜站在原地,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。
為了不愛自己的父母,為了心里始終裝著別人的妻子,他方向驕傲自尊百般討好,卻落得個無人收尸慘死的下場。
他清晰記得,綁匪要撕票前扔給他一部手機,給了他十次打電話找人要贖金的機會。
第一次,他打給了父親,沒有接通。
第二次,他打給了母親,接通后,還沒開口就是一通責罵。
“傅庭屹,你能不能別鬧了!斯年現在還在手術,你還想玩把戲搶我們的關心,如果得白血病的是你就好了!”
電話的茫音一聲聲響起,他心中只??斩础?/p>
剩下八次,他都打給了顧幼書,可她一次都沒接,全被掛斷。
綁匪冷笑怒吼:“你不是傅家的少爺,顧氏女總裁的老公嗎?十個電話,一個救你的人都沒有,沒一點利用價值!”
下一刻,綁匪那寒光閃閃的匕首就那么刺進了他的心臟,鮮血在胸口染成一圈圈血花。
傅庭屹撫上心口,那里仿佛還能感受到痛入骨髓的疼。
傅斯年也看到了他,詫異了瞬后,臉上又掛上一副溫和的笑。
快步上前,關懷的看著他:“庭屹,你沒死為什么不回家?你知不知道,爸媽聽到你的死訊,傷心過度,三進三出醫院!”
“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說,你是我弟弟,哥會幫你的。”
輕飄飄的三言兩語,就坐實他‘詐死騙人’的事。
可明明,他是真的被綁架了。
傅庭屹不想見虛情假意的傅斯年,轉身就要走,可剛邁出一步,手就被顧幼書抓住。
“又想去哪?你就算真死了,我也不會難過的?!?/p>
傅庭屹的心口泛起一陣細密的痛,可他的目光落在她左手那串透亮佛珠上。
那是三年前,顧幼書大病,他冒著漫天大雪在禪音寺跪了九千臺階,虔誠為她求來的。
傅庭屹什么都沒說,只是伸手取下顧幼書手腕的佛珠。
佛珠斷裂,亦如他此生對她的情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