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上,孟翊澤被迫坐在她旁邊,望著窗外已經(jīng)逐漸陌生的家鄉(xiāng)。這時,CBD玻璃樓梯上的投屏變成了楚溪棠和安浩霆的訂婚照。“楚總,您和安先生的訂婚典禮真盛大,我女兒還說從沒見過這么恩愛的情侶!”聽著司機的話,...
楚溪棠下意識上前一步,可眼前那抹身影,瞬間消失不見。
她眉心微蹙,冷喃了聲:“真是瘋了!”
漠然轉(zhuǎn)身。
孟翊澤被拉扯著跟在她身后,不受控制的回望著那空無一片的花園。
只覺得心口也變的空空蕩蕩。
孟翊澤看著那張幾乎刻進他骨血的清冷臉龐,嘴邊漸漸泛出自嘲笑意。
他眺望遠方,再一次跟老天祈求,祈求讓他魂歸故里……
楚父回來的時候,管家通知花園里已經(jīng)換上了新植。
楚溪棠站在雨廊下看著,神色難辨。
楚父疑惑問:“那些扶桑花呢?怎么突然換了?”
楚溪棠淡淡回著:“昨晚嚇到浩霆,就都砍掉了。”
楚父微微擰眉:“那是翊澤喜歡的,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?”
孟翊澤站在一旁,盡管喉間滿是苦楚,卻也釋然了許多。
甚至忍不住想,他那無人問津的尸體,究竟何時才會被人認領(lǐng)。
這時,楚父又開了口:“溪棠,翊澤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,能讓你連從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顧了?”
楚溪棠臉色一冷:“我和他,沒有感情。”
“以后不要再提這個人。”
短短一句話如刀捅進孟翊澤心口,他怔怔望著楚溪棠,眼波靜如死海。
午后。
楚溪棠回到書房里,找了一本外文書看。
孟翊澤卻一直看著墻邊書柜格子里的一個竹雕筆筒。
那是楚溪棠二十歲生日時他親手雕刻的,上面的花紋,是他簡化了俄語的‘喜歡’字符設(shè)計出來的。
但只要細細看,就能輕易看出這巧思。
可現(xiàn)在,那竹雕筆筒上的蝴蝶結(jié)都不曾拆開。
楚溪棠怕是連看都沒看一眼吧?
孟翊澤看向楚溪棠,不知何時,她已經(jīng)睡了。
暖暖的陽光下,她身上似乎都在散發(fā)著光芒。
孟翊澤蹲下身看著她清冷美麗的臉,眼里滿是澀苦:“楚溪棠,我是不是該慶幸你沒看過那個筆筒,不然你會在那時就把我趕走吧?”
無人回應(yīng),孟翊澤卻早知答案。
“楚溪棠,你就是我的劫吧,活時讓我愛而不得,死后也要讓我痛苦……”
可他做錯了什么呢?他只是喜歡她而已啊!
他縮成一團,垂下眼眸無聲呢喃:“要是一開始,不靠近就好了。”
這天之后,孟翊澤最大限度的遠離楚溪棠。
他閉上眼,不再看。捂住耳朵,不去聽。得過且過。
直到這天,楚溪棠剛用過早飯。
管家就進來通傳:“小姐,孟夫人來了,想見您。”
孟翊澤猛然轉(zhuǎn)頭看向管家,死寂的眼里涌上抹亮色,是母親!
在楚溪棠的控制下,他已經(jīng)很久沒見過母親了!
楚溪棠皺了皺眉,還是讓人進來了。
一年時間,卻隔了生死。
孟翊澤看著鬢角斑白,身形佝僂的母親,眼眶發(fā)熱:“媽!”
他想要去擁抱,卻在母親的動作下,僵在了原地。
孟母‘撲通’一聲跪在了楚溪棠面前:“溪棠,你爸說是你把翊澤送走了,我求求你,把他接回來好不好?”
孟翊澤想要伸手將人扶起來,手卻一次次穿過母親的身體。
他無力又痛苦的看向楚溪棠,希望她能讓母親先起來。
楚溪棠只是冷漠拒絕:“不行。”
“那讓我見見他也行啊!”孟母捂著心口,十分痛苦,“我昨晚夢見了翊澤,他來跟我告別,說……說他太痛了,要離開這個世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