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都說,是我偷了長姐的情絲,才讓北離仙君在瑤池仙會上情動,不得不娶我為妻。成婚后的兩百年,北離對我百般折辱,卻又不得不與我日夜沉淪。我親手養(yǎng)大的兒子,為了我的長姐,折斷了我的本命劍,讓我功力盡失,成...
我冷眼看著長姐演戲,“我若是不呢?”
“那就讓仙侍壓著你去!”北離對我的頂撞非常不滿,掐了一個法咒讓我渾身綿軟無力。
身側(cè)兩個仙侍立刻上來拖拽著我,逼迫我跪好磕頭。
我一點力氣都沒有,只能任由她們擺布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跪了一路。
我的膝蓋已經(jīng)糜爛,額頭也已經(jīng)滲了血。有些石子嵌在糜爛的血肉里,每次被拖動,都是一陣鉆心的疼。
拿到丹藥后,兩個仙侍就把我像一塊破布一般隨意扔在墻邊,自己回去復(fù)命了。
我努力支撐起身體,清理掉傷口處的碎石。
我沒有再哭泣,我知道,哭只能讓他們更變著法的折騰我。
就像當年,長姐剛剛歸位時,因為她的一句話,北離就問也不問地把懷孕八個月的我扔到水牢里。
那時的水牢里冷得刺骨,我痛苦得直哆嗦,他就抱著長姐,看著我撲騰著水,被嗆得越來越?jīng)]有力氣。
后來,肚子越來越疼,我哭著哀求他,讓他為我找來仙醫(yī)接生。
他卻只是把我從水里撈了出來,讓我躺在水牢骯臟的地面上,任由我抱著肚子痛苦喊叫,也因為長姐一句“她不會是裝的吧”別過頭不去看我。
直到我筋疲力盡將要昏迷,他才意識到我可能是真的受不住了,于是找來了仙醫(yī)讓他們?yōu)槲揖偷亟由?/p>
接生的仙醫(yī)為難地告訴他,我的情況很危險。
可他只是冰冷地笑,“保住孩子就好,她一個偷東西的罪人,不值得可憐?!?/p>
那一次,我整整哀嚎了三天三夜,才成功讓孩子誕生。
后來我就明白,我的眼淚,對他們來說,根本不值得可憐。
所以后來,他逼著剛剛恢復(fù)身體的我搬去偏殿,日日折磨我逼問我,我沒有哭;
他讓我扮作侍女伺候他們就寢,一跪就是一夜,我沒有哭;
本命劍被折斷功力全失我依舊勸服了自己,沒有落下一滴眼淚。
那些年,也許是情絲的關(guān)系,我對北離死心塌地,總覺得再熬熬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可如今,我不想再忍了。
看著不遠處的誅仙臺,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聽過的傳說。
傳說,跳下誅仙臺后,靈肉分離,魂魄重塑,再多的罪孽都可以贖清。
雖然我從不覺得自己有什么罪孽,但這樣痛苦的日子,我真的過夠了。
就這樣結(jié)束吧,我想。
我努力朝著誅仙臺走去。
鮮血從傷口涌出,沾染了我的裙子,匯聚到我的腳下,盛開出一朵朵艷麗的花。
我聽見有人在我的背后叫我。
但我沒有回頭。
我站上誅仙臺,卻聽見北離憤怒的聲音,“怎么,你現(xiàn)在想跳誅仙臺來引起我的注意嗎?!”
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北離,無論什么事,在他那里,都只是我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耍的把戲。
就像現(xiàn)在一樣,明明我已經(jīng)心存死志,可他卻依然只覺得,我只是用這樣的方式換取他的同情。
我轉(zhuǎn)過身,朝他笑笑,就像那年初見時對他笑得那么青澀溫柔,“北離,我真的累了。”
我解開荷包,取出情絲,輕輕扔在地上。
融入我骨血兩百年的東西此刻被我棄如敝屣,“情絲我還給你們,從今以后,我們兩不相欠。”
我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,北離目眥欲裂,撲了上來,“青禾,不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