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我媽正坐在回我爸家的火車上,我看到了一條帖子:【全網(wǎng)尋人蘇錦梨!二十五歲,江城人,清明你和你媽千萬別回天峨縣十里村,你爸要把你們倆賣了,蘇錦梨你一定要看見??!】帖子照片里男人的手臂上有熟悉的燒傷痕...
再醒來,我和媽媽被綁在一起,嘴里被塞著破布。
面前圍了一圈人。
一個瘸腿的老男人湊在最前面,戴著眼鏡色瞇瞇地盯著我,仿佛直接能用眼神扯掉我的衣服。
他像驗貨一樣眼珠子一寸寸地掠過我,舔舔嘴唇,“不錯不錯,比照片里更有料!”
我扯著嗓子嘶喊。
王腿子卻笑得更高興:“喲!還是個性子烈的,我喜歡!”
一個看上去更老一點的大肚男推開王腿子,“行了!讓我也看看。”
他更不客氣,直接上手摸了我媽一把,又回頭看我爸,“孫老二,弟妹的肚子到底行不行啊,別他媽給我也生個丫頭片子!”
奶奶直接上手給他后腦勺拍了一下:“就你這德行,能找到女人給你生孩子都不錯了!你知不知道別人一聽給孫老大買媳婦都要比別人貴一千塊!還挑上了!”
“這種姿色的好貨,你不要有的是人要!”
我媽屈辱地留下眼淚,我氣得雙眼紅到要滴血。
邊上年輕點的女人陰陽怪氣道:“切,打扮那么騷,勾引誰呢,就該讓村里那些男的都來享受享受!”
她兒子也在一旁冷哼:“真不知好歹,他們家的公司就該給我!傳給一個丫頭片子,活該絕戶!”
我爸趕緊哄:“巧巧,她再怎么搔首弄姿也比不上你,每次和她辦事我腦子里想的都是你,不然我都沒感覺,真的!”
“而且那老頭子快不行了,我這次回來就是帶咱兒子去繼承遺產(chǎn)的!放心吧,好日子馬上就來了!”
他們又圍著我們看了幾圈,才離開。
我和媽媽雙手不停地在身后掙扎,卻怎么也掙不開,急得哭出了聲。
忽然門被悄悄打開。
“璇子!你怎么在這?!”
一個女人披頭散發(fā)地溜進來。
我媽愣住。
“是我,我是江悅啊!”
女人一邊幫我們解開繩子,一邊跟我們解釋。
她是我媽的大學室友,畢業(yè)后沒了聯(lián)系,大家都以為她出國了,結(jié)果被賣到村子。
她知道反抗的下場更慘,裝作聽話,忍著屈辱給村子生了四個男孩,才能活到現(xiàn)在。
我媽抱住她嗚咽。
江悅阿姨拍拍我媽的肩膀:“璇子,沒時間哭了,今天晚上你們就要被送到買家手里,快帶著你的女兒逃!”
“阿姨,你和我們一起走!”
她的眼底無光:“我……我這副樣子,還能去哪呢?!?/p>
“我只知道下山的路在東邊,你們往東邊一直跑,跑得越遠越好!”
我媽也不愿意自己走,可還沒開口勸說,門外就響起一陣呼喊:
“江悅呢?你們誰看見江悅了?!”
“這***又躲哪去了?我早猜到她不老實!”
這些村民把村外買來的女人都當做自己的財產(chǎn),怕她們逃走,幾乎時時刻刻都盯在眼皮子底下。
江悅阿姨打開窗戶把我們往外推:“快點走!再不走來不及了!”
我回頭看她,月光照在她眼底,濕漉漉的。
剛沒跑出去幾步,村民們找到了江悅,也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房間,發(fā)現(xiàn)我們不見了,村子里的警笛大響,所有人都舉著火把找我和我媽。
灌木叢高,只要一動就沙沙作響,我們只能蹲在原地。
不遠處江悅阿姨的慘叫幾乎要刺穿耳膜。
我死死咬住下唇,眼淚狂流。
我爸的聲音悠悠傳來:“蘇璇,蘇錦梨,聽到那個女人的叫聲了嗎?我勸你們自己乖乖出來,我還能幫你們求求情,否則你們的下場只會更慘!”
火光在我們頭頂晃來晃去,我和我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。
忽然背后伸出一只大手,一把捂住我的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