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教學校慶典前夜,我在后臺被綁架。被人發現時,我的臉被劃的面目全非,手筋和腳筋皆被挑斷,就只剩下一口氣。姜曼安在邊防區開會沒能及時趕回來,跪在雪山金頂前一天一夜,只為求我能蘇醒。而等我醒來時,卻聽到她...
下午,病房門突然被推開,學校校長王姐滿臉嚴肅的走進來。
面對這個一向對我疼愛有加的長輩,我掙扎著想從病床上起身。
“不用起來了,連邱,我來是想告訴你,你已經被學校除名了。”
她一改往日的和善,滿眼失望的看著我。
“我真沒想到,你竟然會做出偷盜的事,你明明知道學校那么多孩子就指望這點樂器學習,為什么還要把它們偷走?”
“我們認識這么多年,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比起她說出的話,她臉上濃郁的失望才更讓我崩潰。
從我進學校入職那天起,王姐如同母親般護著我,更是頂著巨大的壓力,讓我擔任學校唯一的音樂老師。
甚至多次對別人炫耀,說我是她學校最優秀的老師。
她搖搖頭,放下提著進來的麥乳精,便轉身離開了。
我淚眼朦朧的看著她逐漸佝僂的腰,甚至隱約可見發間的白發,心中的痛苦快要溢出來般。
偏偏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適時進來后,還一副沒事人的模樣。
她看到我趴在病床上痛苦的樣子,心疼的將我攬進懷里。
她輕聲哄著我,扭頭對著在門口守著的下屬憤怒的大吼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連邱怎么可能會偷學校的樂器?快點去查是誰在背后搗鬼。”
我縮在她的懷里,譏諷地扯起嘴角。
背后搗鬼的人,不就是你嗎?
曾經無比愛慕的女人,現在看著只剩下惡心!
姜曼安不顧旁邊人投來的打量目光,心疼的吻著我的發頂。
“老公,別怕,我會永遠相信你,保護你。”
舉報信本就是她遞上去的,自然不會查出所謂的真兇。
我的名聲在學校徹底臭了,任何人提起我都是嗤之以鼻。
就算僥幸治好了身上的傷,那里也不會再容下我了。
剛才的痛哭讓我身上的傷口再次崩裂開,醫生皺著眉重新給我包扎。
“病人腕骨斷裂,骨茬扎進肉里還沒取出來,身上更是有七八道不同程度的刀割傷,腿上的傷口更不用說,你們也看到了。”
姜曼安的臉色變得慘白,她嘴唇顫抖著連看我傷口的勇氣都沒有。
“怎么會這么嚴重?”
看著她泛紅的眼眶,我想到那天我跪在他們面前,苦苦哀求他們能放過我。
可回應我的,是砍在身上的一刀又一刀,為了尋求刺激,他們兩個人分組,看誰先不用工具弄斷我的腿。
他們狠狠的拿腳踹,拿手掰,我永遠忘不了骨頭硬生生折斷的痛苦。
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姜曼安,第一次抱著我落了淚。
只是鱷魚的眼淚,不會有人相信。
“我一定會治好你,這里的醫生治不好我們就去省城,我一定會讓你的手重新拿起琴。”
可事到如今,我哪還會信她的話。
趁她去繳費的間隙,我委托護士幫我拿來電話。
“爸爸,我想回城了。”
“老公,明天幫你做手術的專家已經到了,等天亮就能給你做手術了。”
姜曼安激動的跑過來,迫不及待的告訴我這個好消息。
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,
治好了又怎樣,身上的傷疤永遠不會消失。
“還是算了,就算治好了也是滿身傷疤。”
聽到我自暴自棄的話,她焦急的擺正我的肩膀。
“我去省城給你買最好的祛疤膏,聽說最近省城的人們都在用雪花膏抹臉,我也去給你買,肯定不會留傷疤的。”
我嘲諷的笑笑,不再做任何回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