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教學校慶典前夜,我在后臺被綁架。被人發現時,我的臉被劃的面目全非,手筋和腳筋皆被挑斷,就只剩下一口氣。姜曼安在邊防區開會沒能及時趕回來,跪在雪山金頂前一天一夜,只為求我能蘇醒。而等我醒來時,卻聽到她...
這時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,姜曼安興奮的站起來朝門口跑去。
“對了連邱,有一位學校的教師來看望你。”
看到門口進來的人,我的心沉入谷底。
正是王彬彬,姜曼安的青梅竹馬,早些年更是和她定下過婚約。
也是頂替我進入學校的人。
他一向嫉恨我娶了姜曼安,明里暗里給我使了不少絆子,怎么會好心來看我?
“連邱,你好點了嗎?學校的老師們聽說你住院了,都想來看望你呢。”
王彬彬穿了一件白色襯衫,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,看著真有幾分知識分子的意味。
我注意到姜曼安的眼神,再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移不開了。
“我們給你買了點麥乳精,你拿去補補營養。”
他笑得人畜無害,把手里的麥乳精遞過來。
我看了一眼,麥乳精的罐子外面還沾著不少粉末,外觀更是老舊,一看就不是新的。
對上我懷疑的視線,他好似剛反應過來,溫聲道歉。
“我們也沒多少錢,就每個人都拿來一點,這才湊出一罐。”
“連邱哥你是城里下鄉的知青,看不上也正常。”
他說的委屈,倒顯得我咄咄逼人。
“曼安姐,我能和連邱哥說些體己話嗎?”
姜曼安自然不會拒絕他的要求,當即便出去把空間留給了我們。
“連邱,你和彬彬好好說話,你們都是男人,他肯定能好好勸你的。”
姜曼安剛離開病房,王彬彬就裝不下去了。
他笑著把手里的麥乳精罐子扔在我身上,里面的粉末全都倒出來,撒了我滿身。他肆無忌憚的欣賞著我的狼狽,嘴角扯起嘲諷的笑。
“連知青剛下鄉那會多么意氣風發,現在竟然也淪落到當小偷了。”
我冷笑一聲,背部高高的聳起,不想在他面前落一絲下風。
“你一個鳩占鵲巢的人,有什么資格說我?”
“你!”
王彬彬被我說的臉頰通紅,打理得當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變的凌亂。
“你都成現在這樣了,還得意什么?就算你娶了曼安又怎樣,她愛的人是我!”
“我們從小就有婚約,當初要不是你死纏爛打,曼安怎么會嫁給你?”
他憤怒地抬起手對著我的臉狠狠扇下來。
我身上都是傷連躲都成了困難,只能硬生生忍下他這一巴掌。
伴隨著火辣辣的疼痛,臉上的傷口再次崩裂開,鮮血滲透紗布,他暢快的笑出聲。
“你知道你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嗎?是曼安找人打的!誰讓你擋了我當老師的路!”
“只有你再也不能彈琴,我才能永無后患。”
“在你挨打的時候,曼安正陪我參加學校的篩選呢。”
盡管早就知道真相,從他嘴里說出來還是讓我心口一顫。
“你要是識趣點,就該把曼安還給我。”
我垂下眼,沒有像他預料中那樣崩潰。
“我會離開,既然你和姜曼安互相喜歡,那就祝你們白頭偕老。”
他愣了一瞬,隨即便得意的笑起來。
“我當然會和曼安白頭偕老,但這個的前提是她對你徹底厭惡。”
“我已經通過了學校的篩選,校長說明天我就可以入職了,我會代替你成為學校新的音樂老師,至于你......”
在我驚疑的注視下,他拿起地上的凳子對著自己的胳膊砸下去。
姜曼安推門進來前,王彬彬躺倒在地上,對我扯起一抹惡劣的笑。
“我要讓曼安徹底厭惡你。”
伴隨著他的尖叫聲,姜曼安闖進來。
一進來就看到地上抱著胳膊痛哭哀號的王彬彬,而那個凳子被他扔到我的身邊。
任誰看了都不會猜到,其實是他自己動的手。
“彬彬,你怎么了?”
姜曼安驚慌失措的撲過來,牽扯到我手上的點滴管,瞬間撕扯出大量鮮血。
可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,便不再多管。
“我只是想和他分享在學校的趣事,沒想到他竟然拿凳子砸我的手,還說......還說以后再不讓我彈琴。”
他崩潰的撲在姜曼安懷里哭著。
醫生聽到動靜趕過來,第一反應就是要為我包扎。
和王彬彬比起來,病床上的我臉上的紗布已經成了紅色,手背上還在往外滲血,而王彬彬只是胳膊上有一處淤青,實在不能和我比。
“你們干什么?不要分不清主次,還不快點給彬彬看看,萬一他的手真的出什么事怎么辦?”
姜曼安憤怒的質問著醫生,冷冷的瞪了一眼病床上的我。
“彬彬好心還慰問你,你竟然嫉妒他成為教師,你的心怎么這么惡毒,難道你自己不能再彈琴,就要剝奪別人彈琴的權力嗎?”
“彬彬的手要是真的落下什么毛病,我不會放過你。”
說完她狠狠瞪了我一眼,抱著還在哭泣的王彬彬離開了。
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我掙扎著坐上輪椅。
算了,這個地方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。
就此分開,也算得上好事一樁了。
姜曼安帶著王彬彬做了好一通檢查,確定他的手只是皮外傷,沒有傷到骨頭后才想起我。
她皺著眉吩咐下屬。
“去買包桃酥,連邱愛吃這個,剛才吼了他兩句,現在估計正生悶氣呢。”
下屬笑著打趣,“曼安姐這么心疼連邱哥,我這就去買。”
姜曼安無奈的笑笑,可沒一會下屬救急匆匆地跑回來,
“曼安姐,不好了!連邱......連邱哥不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