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睜眼,姜白榆回到高考后的那年盛夏。重活一世,她誓要改變命運,拯救母親,一腳踹開渣男!就在她完成第一步計劃時,她發現本不該存在于這個現實世界的人,正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——那是她親手創作的漫畫里的人物...
晚自習下課,姜白榆磨磨蹭蹭地收拾,絲毫不影響倚靠在教室前門的溫南析。
姜白榆走到教室前門,溫南析站直正想說話,迎面一陣風襲來,前門直直摔在他臉上。
那邊的姜白榆飛速關上后門就走,不給溫南析反應的機會。可她始終抵不過他那高個子,十步以內就被追上了。
“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有意思呢?”
“所以我是你的玩具嗎?”
姜白榆沒好氣地往前走,多一個眼神都不分給溫南析。
“白榆,餓不餓?要不要吃宵夜去?”
溫南析的話令姜白榆瞬間停下腳步。
之前有一次,溫南析胃不舒服,她就親手煮粥給他吃。可當她拿著熱騰騰的粥送去時,她看見他跟部門的師姐在嬉笑,他離那個師姐很近,說出來的話她聽得極為清楚。
“師姐,餓不餓?要不要去吃宵夜?”
隨后,他看見她了,然后跟她說今天不喝粥就走了。
所以,她是什么很賤的人嗎?以前的自己簡直太有病了!
“溫南析!”她的拳頭緊握。“你叫聲師姐我聽聽。”
“干嘛忽然這樣——”
“你叫不叫!”
溫南析抿了抿下唇,環顧四周確定沒人。
“師姐。”
這個聲音亦如那時候的溫柔旖旎,她似乎已經看見那個師姐在她們面前害羞地笑了。
溫南析俯身,就快要貼在姜白榆的耳邊。
“原來你喜歡這樣的?角色扮演是嗎?”
下一秒,溫南析就被姜白榆一拳推開。
“滾開!臟東西!”
姜白榆心里窩著火,快步遠離溫南析。
溫南析卻感覺委屈得很,明明是她讓他叫的,他乖乖叫了她反倒罵起他來!
“姜白榆,你講不講道理?”
“跟你這種渣男講個屁的道理!”
溫南析不服氣,道:“你說我是渣男,那你還不是喜歡我?”
姜白榆氣不過,一腳踩在溫南析的限量球鞋上。
“我當初要是知道救我的人是這副德行,我根本就不會靠近你,更別說喜歡上你!”
溫南析吃痛地悶哼,又頓住。
“什么救你?”
姜白榆這才意識到這么久以來,自己都沒有在溫南析面前提過當年的事情。
溫南析沒打算輕易放過姜白榆,他拽緊她的手。
“你說什么?什么救你的人?”
姜白榆緘默不語,兩人原地僵持著。
巡邏的保安拿著手電筒,光源落在他們身上。
“你們干什么呢?趕緊離開,學校要關門了!”
溫南析用力拉著姜白榆往前帶,姜白榆只得跟著他的步伐走。
當她們一踏出校門口,她就甩開禁錮著她的手。
溫南析極力壓下抱住她的沖動,在學校里他耍無賴是因為知道她在意她媽媽,但此時再上手他可能真的會被她暴打。
“姜白榆我不動你,你把話說清楚行嗎?”
“沒必要再提。”
溫南析直接攔住姜白榆的去路,一副不說明白誓不罷休的態勢。
姜白榆在心里暗罵自己口直心快,咬了咬唇。
“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?”
“記得,你摔倒了我扶你起來。”
溫南析一面聽姜白榆說話,一面留意她的動作謹防她逃走。
“那你記得我那時候問你的問題嗎?”
他訕訕道:“......不記得了。但你這次告訴我,我一定會記下。”
“我問你是不是銅城人,你跟我說中考后的暑假回銅城待過。”
“對,我是回去過一陣。難道我們在銅城遇見過?”
“你救過我。”姜白榆的聲線微顫,徐徐道來。“那年暑假在銅城,我走夜路不慎掉進池塘里,是你救了我。”
溫南析如遭雷劈,在原地晃神。
“你怎么確定是我?”
姜白榆把自己確認的特征一一說了出來,她看向滿臉震驚的溫南析也知道對方肯定不記得了。
“你那時候都沒來得及跟我說話就走了......我真的很感激你,沒有你我可能就在那個池塘里溺死了。”
溫南析呼吸一滯,根本沒想到他們之間有這樣的前因后果。
“所以是因為我救過你,你才喜歡我的?”
話音剛落,一大片黑云飄過,隨即轟隆作響。
“一開始我對你心存感激,但后來還是喜歡上你。”
姜白榆對上溫南析隱晦不明的雙眼。
“溫南析,我喜歡過你,真心的。”
溫南析的心情卻沒有半分欣喜,因為他在她的眼底,看到了在別人那里出現過的眼神。
果然,下一刻——
“我不想再追著你了,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。”
他在別人那里是松了口氣,可到姜白榆說同樣的話時,他心里有團無處可發的憤懣之氣。
憑什么他在最后一刻才知道她喜歡他的緣由?
憑什么在他被攪得心亂如麻之時,她卻直接拍拍屁股走人?
過去明明是他的特權,憑什么現在變成了她?
“姜白榆,你少自欺欺人。我不需要你放過我,我要你重新看著我。”
姜白榆只覺跟溫南析像在雞同鴨講,對方完全不在意她說了什么。
“你又不喜歡我,何必強求——”
“沒有強求。”溫南析彎了彎嘴角,露出標志微笑。“我覺得我在喜歡你了。”
我在喜歡你了。
像極了施舍者對乞丐說,我就這么多了,你知足吧。
姜白榆自嘲地笑了笑,說:“那江蕎曼呢?”
“我和她過去了,本來我們也沒什么事。”
溫南析這般輕描淡寫地將江蕎曼一筆帶過,令她意識到自己一直把江蕎曼當成假想敵有多么愚蠢。
在她備受折磨的那幾年里,江蕎曼是否也因她委屈至極?
原來她欠江蕎曼的不只那一點半點。
溫南析眼神閃爍了幾分,再度看向姜白榆時被嚇到。
“白榆,你怎么哭了?”
姜白榆淚眼朦朧的樣子讓他心頭一震,他放緩了語速。
“我們再試試吧,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
姜白榆現在滿心只想回去找江蕎曼,無暇顧及溫南析。
可她軟軟的聲音在溫南析的耳里卻有幾分撒嬌的意味。
“白榆,我真不是渣男。以后我就看著你,沒別人了行嗎?”
瓢潑大雨應聲落下,姜白榆加快了步子要沖回家。
溫南析撐開手里的傘,又上前一把抓住姜白榆拉進懷里。
他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怎么可能就這樣放走她?
姜白榆拼命地掙脫溫南析,也沒辦法逃離他。
“溫南析,你不放手我就咬死你。”
她威脅的語氣里盡是哭腔,溫南析當下就心疼了。
“你別哭了,我就要一個答案,就送你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