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女兒一出生就去世了。我想看她一眼,卻被注射大量鎮定劑,陷入昏迷。意識模糊間,聽到丈夫跟醫生的對話。「靳總,您真忍心把您女兒的腎給霜霜小姐?小寶寶才剛出生,都還沒有抱過她的媽媽,現在叫停手術還來得及...
我獨自打車回了家。
原以為死透的心,在看到房里的嬰兒床時,再一次絕望到窒息。
我蜷縮在地,渾身發顫,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。
我的小寶,是媽媽沒用,是媽媽沒能保護好你。
昏昏沉沉中,我想起靳景言從不愿陪我逛母嬰店,那時只當是男人不喜歡逛,原來是他從沒想過給小寶活路。
我自嘲地笑了笑,忍著幾近絕望的痛,打印了一份離婚協議書。
未退出的社交賬號,彈出虞霜霜的最新動態。
她曬了一桌的營養餐,配文:「某人真的太離譜了,一個小手術而已,是想把我養成小胖豬嗎!」
一天沒吃東西的我,摸摸餓到發疼的胃,胡亂塞了包泡面。
傍晚時分,靳景言才打來電話,氣急敗壞地問我,跑去哪兒了。
得知我在家,他立馬責怪我:「那么大的人,做事還總叫人擔心。
「你打車回老宅,媽讓今晚回家吃飯。」
「我好累,不想回去……」
「必須回來。」他打斷我,「宛宛,別惹媽媽不開心。」
電話掛斷了。
掛斷前,我聽到那頭傳來甜甜的撒嬌聲,「景言哥哥,親親抱抱。」
我苦笑一聲,帶上離婚協議,打車回了老宅。
老宅里,一排車都停在院中。
原來,司機都在家啊,只是我不配讓他們來接。
推開門,就看到景言跟虞霜霜一左一右地坐在婆母身邊,歡聲笑語,像是一家人。
虞霜霜一身高奢限定,氣色好的不像剛做完手術的人。而我還穿著入院時的衣服,又肥又皺,臉色蠟黃得像一個乞丐。
想到她體內有我寶寶的腎,我憤恨地瞪向她。
虞霜霜趕緊站起來,一臉膽怯:「宛宛姐,你別生氣,你來坐這兒。」
「霜霜,坐好,小心扯到傷口。」靳景言緊張地喊起來,厭惡地看向我。
「孟宛,你黑著個臉給誰看?叫你來陪媽吃飯,你磨蹭到現在才來。霜霜剛做完手術,正虛弱著,卻還一直在這陪媽媽說話,你不知道感恩,還對她甩臉子,馬上向霜霜道歉。」
「景言哥哥,不用了。」虞霜霜立馬紅了眼,「宛宛姐也不是故意的,她只是不喜歡看我跟你們親近,你們才是一家人,我走就是了。」
「要走也是她走!」婆婆拉住孟宛,上前給我一個巴掌,「晦氣東西,連個孩子都生不好,我們靳家怎么娶了你這么個喪門星。
「景言,這種只會臟了我們靳家門面的女人,還留著做什么?把她休了,攆出去。」
靳景言愣了愣,忙說:「媽,宛宛不是故意的,她懷孕時很注意飲食了,是寶寶先天不足……」
「夠了,我不想聽,叫她給我滾!」
我被推了出去,踉蹌地摔倒在地上。
靳景言追出來:「宛宛,媽媽因為寶寶的事傷心極了,正在氣頭上,你不要怪她。」
我搖了搖頭,已經不重要了,反正我都要離開了。
靳景言如釋重負地笑了笑:「我就知道,我老婆最善解人意了。
「媽那邊我會說她的,你不要難過了。走,我送你回家。」
他將我扶起來。
屋里卻突然虞霜霜凄厲的哭喊聲。
「景言哥哥,我的傷口好疼啊。」
扶住我的手,猛然將我推開,我被狠狠撞倒在門框上。
再抬眼,只看到靳景言將虞霜霜打橫抱起,神色慌張地上樓,吩咐管家馬上叫醫生。
我像個小丑一樣立在門口,幾個下人故意撞我,當著我的面說。
「哼,一只山雞還想當鳳凰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。
「真以為趁著霜霜小姐出國留學,爬了咱們少爺的床,就能當咱們少奶奶了?
「連霜霜小姐一塊后腳皮都不如的東西。」
不是的,不是這樣的。
我也是靳景言準備了 999 朵玫瑰,單膝跪地求我嫁給他,明媒正娶接回來的。
難道連他都忘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