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女兒一出生就去世了。我想看她一眼,卻被注射大量鎮定劑,陷入昏迷。意識模糊間,聽到丈夫跟醫生的對話。「靳總,您真忍心把您女兒的腎給霜霜小姐?小寶寶才剛出生,都還沒有抱過她的媽媽,現在叫停手術還來得及...
回到家,已經是第二天早上。
黑灰色調的家里沒有半點溫度。
墻上掛著的婚紗照,只有我一個人笑得露出八顆牙齒,而靳景言抿著嘴,眼神平靜到冷漠。
我怎么這么蠢。
愛一個人,光看著他都會滿眼歡喜,怎么舍得冰冷對她。
我打包好行李,該捐的捐,該扔的扔。
那張我曾經看得比命都重要的結婚證,在火光中漸漸化成一捧灰。
沒多久,靳景言打來電話:「宛宛,我昨天那樣說是想護著你,免得我媽真懲罰你。」
宛宛乖,等霜霜的傷口穩定一些,我就帶你出國散心。
「你放心,我多努努力,咱們的小寶會回來了,你別再傷心,別再讓我擔心了好不好?」
溫柔的聲音像極了一個好老公,我卻只覺得可笑。
這場戲他還要演多久,還想把我當傻子一樣騙多久?
「寶寶的骨灰在哪,我想抱抱她。」
靳景言猶豫了:「還在火葬場,最近太忙了,還沒來得及安排小寶下葬。」
不過宛宛你放心,我已經找人看好墓地了,是七寶山最貴的墓地。
「小寶一定會喜歡的。」
掛斷電話,我拿上行李,立馬去了火葬場。
將小寶的骨灰罐子抱在懷里的那刻,原以為已經流干的眼眶,再次潰堤。
小寶,別怕,媽媽帶你回家,回我們的家。
我轉身去了機場,買了最近一張出國的機票。
候機時,靳景言打來電話,很慌張:「宛宛,你帶著小寶的骨灰和行李箱要去哪兒?」
看來是殯儀館的人告訴了他。
不想再節外生枝,也不想再跟他有一分牽扯。
我笑著說:「帶小寶先去墓地看看,箱子里都是她的玩具。」
靳景言松了口氣:「那不如我陪你去?你現在在哪兒?」
可不等我找理由拒絕,那頭就傳來虞霜霜的聲音。
「景言哥哥,干媽讓我們陪她一起逛街吃飯,我們現在出門吧。」
靳景言遲疑了:「宛宛……」
「沒事的,霜霜的身體要緊,你快去照顧她吧。」
靳景言笑了起來:「謝謝老婆大人,等陪霜霜逛完,今晚上我回家陪你。」
我笑了笑,掛斷電話,將電話卡丟進垃圾桶。
轉身,毫不猶豫地上了飛機。
豪華餐廳里,靳景言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,胸口莫名地心慌。
是錯覺嗎?
掛斷電話前,他聽到那頭傳來航班廣播的聲音。
他正想給孟宛打電話,就看到助理慌慌張張地跑進來。
「靳總,前往巴黎的飛機失事了。
「夫人、夫人在那趟航班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