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,她的生辰不會成為不能提的禁忌,寧景煜不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過錯。他們之間也不會走到現(xiàn)在,他看她一眼都覺得厭惡的地步……晏飛霜摳緊了掌心:“下次我不會這般怠慢了。”
晏飛霜心頭猛地一跳,抖著手慌張地掀開了簾子——
里面,晏昭昭穿著一件輕薄的紗衣正緊緊摟著寧景煜,青絲間赫然戴著寧景煜送給她的發(fā)簪!
晏飛霜眼前一陣陣眩暈,扶著一旁才勉強站穩(wěn):“你們……”
寧景煜面色如常:“昭昭喝醉了。”
晏飛霜太陽穴一陣陣發(fā)麻,忍不住發(fā)問:“那你呢,你為何不推開她?”
她不敢想如果沒有進來,自己的妹妹和夫君究竟會發(fā)生什么!
寧景煜不悅地皺起眉,聲音淡漠:“孩子睡了,我沒心思陪你鬧!”
他丟下這句話,動作輕柔地將晏昭昭扶回房間。
簾子波動發(fā)出的輕響,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晏飛霜臉上。
她跌坐在地上,一直到寧景煜出來才離開……
翌日。
晏飛霜回來,就看見軍營的將士們正在寧景煜的大帳子里談天說地,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。
她聽大伙紛紛夸贊著。
“昭昭妹子真是賢惠,家里家外操持得如此好,又生了個可愛的女兒,難怪鎮(zhèn)北王喜歡!”
晏飛霜看著晏昭昭嬌笑站在自己夫君旁邊,舌根都在發(fā)苦。
她抿了抿干澀的唇,想說什么。
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。
這時,小魚兒卻忽然捏著一幅小像,攀著寧景煜的腿說:“爹爹,你和霜姨怎么一起在畫里?”
稚嫩的童聲引來了所有人的關(guān)注。
大伙都看見小像,晏飛霜一襲水色錦衣,親密地靠在一身戎裝的寧景煜懷中。
這小像她一直收在的臥房里,為何會被孩子拿出來!?
晏飛霜緊張地看向?qū)幘办希瑓s對上寧景煜警惕疏離的眼。
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一樣:“晏飛霜,是你讓孩子這般行事的?”
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,但晏飛霜卻明白了。
他是在懷疑自己故意要暴露他們之間的身份。
一顆心頓時涼透。
為什么他們之間的小像都擺出來了,寧景煜卻還是不愿意承認她的身份?
那些震驚、探究、不齒的目光,都像針一樣刺在晏飛霜身上。
直到外面有將士來報:“晏統(tǒng)領(lǐng),南江地區(qū)有叛軍內(nèi)亂,需要晏家軍支援!”
她才松了口氣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飛身騎上飛燕時,晏飛霜聽見有些士兵們悄聲議論:“聽晏統(tǒng)領(lǐng)連她妹妹都不救……我們可不放心把后背交給這種人……”
“說不定,待會就會將我們推出去擋箭,還有她那隨時可能傷人匹烈馬……”
沒等他把話說完,晏飛霜攥緊韁繩,肅聲開口:“飛燕是和我們并肩作戰(zhàn)的伙伴!你可以對我有偏見,但不要把情緒帶到戰(zhàn)場之上!”
那人神情尷尬,不說話了。
到達戰(zhàn)場時,晏飛霜和飛燕都憋著一股勁,奮勇殺敵。
最后敵人被擊打的連連后退,飛燕帶著晏飛霜找到他們的老巢將他們消滅殆盡,是他們之中殺敵最多之人。
一切結(jié)束時,飛燕滿身血污,累得躺在晏飛霜腳邊直喘氣。
晏飛霜給它喂了食水,心疼又驕傲地撫摸它:“辛苦了,飛燕!回去我讓你好好歇息!”
飛燕蹭了蹭她掌心,滿是信任和依賴。
休整了三日,他們回了京城。
晏飛霜回來的第一件事,就是讓飛燕好好吃一頓。
其他的將領(lǐng)見了飛燕,也是滿臉喜色:“晏統(tǒng)領(lǐng),聽說你和飛燕擊殺了數(shù)百人,真是給我們鐵騎營長臉了,總帥說今夜的慶祝宴會上,說要上奏皇上嘉獎你你們呢!”
晏飛霜驚喜地抬頭:“真的?!”
她有些愉悅地揉了揉飛燕的頭:“飛燕,你立功了!以后你是鐵騎兵了!”
鐵騎馬無論在何處,都會比其他馬高一個等級,會有專門的小廝照顧,安度晚年。
飛燕也高興地抖了抖身子。
是夜,在營地的慶祝宴會之上。
晏飛霜牽著飛燕昂首挺胸地上臺接受宣昭。
總帥激昂的聲音傳遍在場之人的耳中:“在此次剿滅叛軍行動之中,統(tǒng)領(lǐng)晏飛霜與其馬飛燕驍勇善戰(zhàn),皇上特賜……”
“屬下有異議!”
一道高亢的男聲突然傳來,打斷了總帥!
晏飛霜心里咯噔一下,朝那人看去,正正對上一雙鄙夷的眼。
那人大聲說道:“屬下聽說晏飛霜將領(lǐng)勾引自己妹夫,如此不齒之人,不配得到獎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