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黑道大佬過命的兄弟。但我暗戀他。他死后,我養大了他兒子。誰知這逆子不把我當叔,闖進我的酒店房間,揪起跪在我床邊的年輕男孩的頭發,把人往門外一丟,冷聲問我:「不打算為我爸守寡了?」
宗彥怕黑,但他不會纏著我。
翰哥去世那年,他才12歲,卻從沒要求我陪他睡,只是每晚都開著小壁燈。
有空時,我會主動去陪他,他就會安靜地靠在我旁邊,側躺著,臉埋在我懷里,咬著我的衣服,常常把我的衣服弄濕一大片。
沒空的時候,我也會在睡前去他房間看看。
有時他在昏暗的燈光下也睡不安穩,需要我輕輕拍他,他才會慢慢放松下來。
宗彥怕黑是有原因的。
他小時候,有一次翰哥帶他去吃飯,遇到了敵對社團的人,幾句話不合就打了起來。
混亂中,翰哥把小小的宗彥塞到桌底,告訴他不要出聲,不要動。
宗彥就抱著膝蓋躲在桌布下,真的沒動。
外面刀光劍影,有人倒在他面前,血從那人身下蔓延,沾濕了宗彥的鞋底。
宗彥還是沒出聲,沒動。
后來,混戰結束,宗彥被忘記了。
那天我沒在翰哥身邊,等翰哥回家,我突然想起宗彥,問他,宗彥呢?翰哥一拍腦袋:壞了!那時已是深夜,我急忙趕到那家被砸爛的餐廳,掀開桌布,就看到小小的宗彥抬頭看我,滿臉的麻木和空洞。
我心痛不已,把他抱出來,柔聲安慰:回家了宗彥,不怕不怕,我來接你回家了。
宗彥一直安靜,過了好久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衣襟濕了。
他在我懷里哭,咬著我的衣服,流了很多眼淚,卻一點聲音也沒有。
那時他還是個孩子,我可以安慰他,抱他、哄他,哪怕親親他的臉都沒關系。
但現在他已經是成年男人了,身體修長有力,再在床上和我這樣緊貼著,讓我很不自在。
我輕拍他的手,問:你不熱嗎?他說:我害怕,何叔。
我說:那開燈吧?不用,太亮怕你睡不著,宗彥把臉埋進我的肩窩,這樣就好。
我只好努力忽略身后的熱度,閉上眼睛默默數羊。
這一覺睡得很糟,我似乎做了一個很糟的夢,但夢里的感覺又過分真實。
我夢見有人在身后蹭著我,耳邊傳來沉重的呼吸,我覺得很焦躁,很熱,忍不住輕哼出聲,直到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。
腿,并攏。
那人擺弄我的腿,命令。
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升起,我的雙腿不自覺地用力夾緊了被子。
何叔......一聲聲夾帶喘息的稱呼仿佛濕熱的舌頭舔舐我的耳朵。
我墜入一片難以攪動的黏膩......
第二天醒來,宗彥還保持著從身后摟著我的姿勢。
男人晨間的反應實在明顯,我稍微一動,他就向前拱。
我僵住。
昨晚那夢已經夠讓人無地自容,一大早的,又這樣被輕易挑動,我實在忍不住唾棄自己,用力將人從身上掀開,一頭鉆進了浴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