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婚五年,穆錦允身旁立有佳人。為了她,他多次傷我,恨我,厭我,我心如死灰,最終假死脫身。宮宴上歡聲笑語,他久不見我的身影,滿臉不耐,語氣冷若冰霜地詢問:“皇后呢?”宮人顫顫巍巍地回道:“皇后娘娘……薨...
清晨天微微亮,光從窗戶里透出來。
“哐當(dāng)——”
緊閉的大門敞開。
穆錦允一臉饜足,眉頭舒展,耳旁還有道被我不小心劃傷,有些扎眼的紅痕。
可他嘴里卻還說著嫌惡的話語。
“倒是比木頭還要無趣。”
說罷,他攏完衣袍,邊系腰帶邊走了出去。
屋內(nèi)彌漫著一股奇異難聞的味道,我連皺眉的力氣都沒了,眼角莫名淌下淚水。
如一只沒有靈魂的木偶,***裸地躺在床榻,雙眼無神空洞地看著上方床架的鈴鐺。
此時(shí)此刻,我再無半點(diǎn)皇后的莊嚴(yán)和從容,狼狽又疲憊。
窗戶大咧咧地敞開,寒氣充斥著整個(gè)屋子。
安嬤嬤心疼地為我擦了擦身子,最后將被褥往上拉了拉,蓋住我***遍布著青青紫紫的肌膚,替我擦拭眼角的淚珠。
腦海中閃過許多荒唐的片段。
我胸腔中的郁氣不停地翻涌,終于我忍不住趴在床邊嘔吐,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個(gè)安靜。
“娘娘……”
我微微偏過頭,看著安嬤嬤布滿皺紋的臉龐,嘴角勉強(qiáng)扯出一抹笑。
只是這笑比哭還要難看。
開口的瞬間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聲音輕柔得就像空中飄飄然的羽毛:
“嬤嬤,蘇然想回家了。”
禁足的這半年以來,我睡得十分不安穩(wěn),夜夜難以入眠。
即便入眠也會(huì)被枕巾的涼意給驚醒。
因?yàn)槲铱倝粢娪洃浝镌缫涯:牡铮讶话装l(fā)蒼蒼的祖父,還有那永遠(yuǎn)陽光硬朗的兄長。
我又想家了。
半年禁足已過,在安嬤嬤的提議下,穿戴整齊后,我拿著手爐踏出了這寢殿的大門。
冬日暖陽。
蕭盈兒坐在椅凳上,穆錦允將她攬?jiān)趹牙铮诌€輕輕撫上了她凸出的小腹。
畫面溫馨美好,穆錦允整個(gè)人仿佛鍍了一層柔光,嘴角也噙著笑意。
而我的出現(xiàn),仿佛擾壞了他們郎情妾意的氛圍。
穆錦轉(zhuǎn)過頭見是我,立馬收斂起了笑容,眉頭緊蹙。
“你怎會(huì)在這?”
我并不想搭理他,安嬤嬤連忙在身后解釋。
“回皇上,皇后娘娘禁足期已過,今日正好出來透透氣。”
穆錦允頷首,警惕地看著我,將懷里的蕭盈兒摟得更緊了些。
“沈蘇然,孤警告你。如今禁足已過,別再妄想耍什么小心思,盈兒可是懷了孤的龍?zhí)ィ@會(huì)是孤登基后的第一個(gè)孩子。若你敢造次,孤便廢了你。”
我的心早已如枯井,波瀾不驚。
蕭盈兒直勾勾看著我,眼中藏不住的得意,卻執(zhí)意屈膝行禮,眼底的眸光微閃,面上卻是楚楚可憐:
“對不住姐姐,如今妾身懷有龍?zhí)ァHf事都該多加小心,你別怪陛下……他也是關(guān)心則亂……”
我靜靜看著她的白蓮作態(tài),就像是端詳著一個(gè)跳梁小丑。
恐怕也只有穆錦允會(huì)上當(dāng)。
穆錦允心疼地?cái)堊∷募珙^。
“盈兒,你總是如此,總是顧及他人。尋常人也罷,可沈蘇然半年前還妄想毒害你,她如此惡毒之人不值得你為她說話。”
看著他們情深意切的模樣,我突然開口:
“臣妾自然不會(huì)責(zé)怪陛下,只是蕭貴妃身嬌體弱,還是早些回去歇著,不然省得今后又犯頭風(fēng)。”
蕭盈兒咬著唇,自然聽出了話中意味,輕扯著穆錦允的袖擺,低著頭軟聲說道:
“皇上,妾身還是回去吧,礙著皇后的眼就不好了。”
說罷,佯裝朝著前方走去。
穆錦允連忙想要追趕上去,邁步前還不忘回頭厲聲呵斥我。
“沈蘇然,孤從前怎沒發(fā)現(xiàn)你如此小心眼,盈兒可是幫你在孤面前說好話呢,你卻這么不知好歹張口便要攆她走。
“你簡直自私得讓孤感到陌生和惡心!”
話語尖酸刻薄像利劍般朝我射了過來,我卻早麻木不仁,見怪不怪。
“陛下言重,臣妾可沒讓她幫忙說好賴話,有何之過?”
“簡直無藥可救!”
他神色滿是對我的嫌惡,話語剛落便急匆匆朝著蕭盈兒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。
而蕭盈兒不出五米,便被穆錦允大步流星地追上,他低下頭輕聲安撫。
方才委屈可憐的蕭貴妃回首間,朝我看了過來。
目光滿含譏諷和挑釁,仿佛剛打贏一場勝仗。
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,我扶住身旁的柱子才勉強(qiáng)站穩(wěn)。
看著蔚藍(lán)的天晴空萬里,我卻不由得將肩上的狐裘攏緊了些。
“嬤嬤,冬去春來。今日又是艷陽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