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說要去找柳淑然,又比如說在湯臣一品給柳淑然買大平層,再比如說,他的工資卡在柳淑然手上……樁樁件件,因為不在意我,所以顧北弦連隨口的謊言都懶得編。
就在我放下手機準備睡覺的時候,手機又震了一下。
【出來喝點?】
是閨蜜魏妍發(fā)來的微信,看著這條消息,我突然覺得有點愧疚。
自從知道自己要嫁給顧北弦之后,我就學著怎么當一個豪門媳婦,幾乎跟從前的生活一刀兩斷。
但現(xiàn)在,我已經(jīng)決定放棄顧北弦了,也不必在意這么規(guī)矩了。
我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:【好,老地方見?!?/p>
等打車到酒吧后,我定了熟悉的包廂,坐在樓上看著舞池,我有些恍惚。
這樣的愜意,好像是上輩子發(fā)生的事情一樣。
我情緒沒有沉浸太久,就被匆匆趕到的魏妍打斷。
她大咧咧朝我笑:“今天訂婚夜,怎么沒和你家那位在一起啊?”
聞言,我心底劃過一陣苦澀,緩緩開口:“我不打算跟他在一起了?!?/p>
魏妍有些驚訝:“以前我勸過你那么多次你都聽不進去,現(xiàn)在怎么想通了?”
我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是說顧北弦在那個喝醉的夜晚說:“沈清宜,要是沒有你,我早就跟淑然在一起了?!?/p>
還是說顧北弦知道要跟我訂婚時,在深夜給柳淑然打電話,聲音都哽咽:“淑然,對不起,是我對不起你……”
我笑了笑,低聲道:“想通不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么?!?/p>
至于我從路邊隨便拉了個男人結(jié)婚這件事,我不想告訴任何人。
我深吸一口氣,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從溺水的深淵中撈起。
魏妍拍了拍我的肩膀,語氣輕松:“算了,不想了,來,喝酒!”
我端起酒杯,任由酒精麻痹神經(jīng),不知道喝到第幾杯時,手里突然一空。
我抬起頭,正對上顧北弦不滿的眼神。
“沈清宜,我不是說過,不許踏入這種場合嗎?”
他眼神從我臉上掃到我的吊帶裙,臉色更黑了,連帶著空氣都仿佛低了幾度。
“你別忘了我們已經(jīng)訂婚,從今天開始,你的行為舉止都代表顧家?!?/p>
一旁的魏妍忍不住開口:“顧北弦,你……”
我下意識拉住了她,低聲道:“算了?!?/p>
我站起身,平靜的看著他:“我知道了,我這就回去?!?/p>
反正也留在顧北弦身邊也只剩半個月時間,就當還這些年顧家爸媽照顧我的恩情吧。
我拉開門,卻看見柳淑然跟幾個女生站在外面。
有人開口:“顧少,這是誰?你可不要辜負我們淑然啊。”
顧北弦淡淡掃了我一眼:“一個遠房親戚?!?/p>
他直接走到柳淑然面前,語氣瞬間溫柔下去:“我看你臉色不太好,不如就讓你朋友們在這玩,我們回家?!?/p>
我站在一邊,被忽視的徹底。
是了,在顧北弦那,我們之間的關系隨便怎么定義都可以。
反正在他的世界里,我永遠只是一個不重要的人罷了。
只有柳淑然才是他的今生摯愛。
我自嘲一笑,拉著魏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吧。
將近凌晨時分,我才回了家。
我推開門,看著空蕩蕩的家里,心里也好像空空的。
不知道在沙發(fā)上坐了多久,我手機又響了起來。
是顧北弦的電話,我看著那個閃動的名字,還是接了起來。
“沈清宜,淑然懷孕了,我要當爸爸了!”
“我記得你大學是醫(yī)學專業(yè)是不是?你明天就過來照顧淑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