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陪著三皇子魏淮被圈禁冷宮五年。他登基后,迫不及待娶了白月光。他冷眼看著他的白月光欺我、辱我、把我毒死。重活一世,我不想再被父親送去冷宮給他做侍妾。
原來我被關禁閉的這陣子,外面已經不一樣了。
跟前世完全不一樣了。
三皇子居然從冷宮出來了,還被封了寧王,等選了妃,就獨立出去開府了。
魏淮現在可是香餑餑,他居然請動了歸隱多年的大儒抱扇先生,有抱扇先生這樣能號令天下學子的大儒背書,太子之位他甚至都可以想一想。
所以我是真的進宮去參加選妃,難怪我爹要請謝硯知教導我。
前世我好歹跟著魏淮那么多年,還當了三年皇后,說不學無術就太埋汰我了,其實我還是有點水準的,但我得藏著。
于是,謝硯知教我畫錦鯉,我畫個大王八,教我念書,我十個字讀錯五個。
不過他確實是個好先生,也不惱,只是一遍又一遍耐心地教我。
他抱了琴來,要教我最基礎的《臨江仙》。
彈琴我是真不會,我棉花倒是彈的挺好,以前在冷宮我還想辦法搞了棉籽來種,收了棉花給魏淮做過被子和棉襖呢。
今日一大早我爹就來給我加油打氣了,說他有可靠消息,三皇子這回選正妃,有入眼的也一并選了做側妃,他讓我好好努力,雖然咱家家世不行,但是憑我這張京城第一美人的臉,撈個側妃當一當還是可以的。
這我清楚,魏淮是愛沈霽月,正妃非她莫屬,但是他也愛美人,我就是個美人,如果他不瞎的話,很可能把我挑出來當側妃。
想到這些我心情煩躁,撥弄琴弦也格外用力,果然就把琴弦給搞斷了,那絲弦彈起,在我手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,頓時血流如注。
謝硯知忙掏出帕子給我摁住傷口,待血止了又去找了藥來給我擦上。
「你不想去參加選妃。」他不是問我,是肯定句。
「是啊。」我看著低頭給我包扎傷口的謝硯知。
其實如果能嫁給謝硯知也不錯,反正他會英年早逝,前世他可是死的比我還早三天呢,到時候我還能成為肱骨大臣的遺孀,做一個有錢有勢逍遙自在的寡婦。
但是成為有錢有勢寡婦的前提是我得是正妻,如果是小妾,下半輩子就別想有錢有勢逍遙自在了。
「謝硯知,我好歹算救了你兩次了吧?」我小心翼翼地問他。
挾恩圖報,挺不齒的,但我就是這么不齒。
「嗯。」他依舊低著頭,輕聲應了一句,耳朵卻起了可疑的紅。
「所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?」
「可以。」他不假思索地同意了。
「那你去跟我爹提親娶我吧。」
謝硯知猛然抬頭,眼里滿是震驚。
我連忙解釋「不是真的讓你娶我,我也不占你正妻之位,就是走個形式,你隨便給我個妾室身份隨便把我丟個院落,咱們井水不犯河水,等過兩年我爹不惦記了,你隨便找個由頭把我休了,幫我立個獨立女戶,放我自由。」
謝硯知擰著眉,突然提高了聲調,語氣不善「王小八......你就這么不在乎自己名聲嗎?」
我不知道他突然生哪門子氣,我覺得他是在鄙視我。
看他這個樣子我不由地也來了火「我在乎自己的名聲又能怎么樣?還不是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一樣?我只是想做個人而已,如果拋開名聲能讓我做個人,我要那些名聲干什么?」
謝硯知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發頂「對不起,我不是那個意思。」
「你不想幫我不會強求你,我只是,確實......」
我只是確實......確實走投無路。
重活一世,我確實掌握了一些先機,我知道今年下半年生絲的價格會大漲,我知道京郊南邊有一塊很便宜的地能挖出溫泉,我還知道......
那又怎么樣?我連伯府的門都出不去。
現實不是話本子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爽文,只有脫離伯府,得到自由,我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「我不是不想娶你,只是選妃名單是禮部擬好的,你現在訂親也沒用了,反而落個欺君之罪」謝硯知從懷里掏出一個鎏金小圓盒子放在桌上「這盒胭脂你拿著,進宮前三天開始每天擦,能改變你的容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