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遲云第五次看懸掛在墻上的表,指針走向十二點。他看著滿桌菜肴,無力的笑了聲,就知道她不會記得今夜,也不知在期待什么。起身準備倒掉桌子上的已經(jīng)冷掉的飯菜,就聽門口傳來按密碼的聲音,顧遲云身子一頓。裹挾著...
顧遲云其實覺得很稀奇。
按照以往云晚晚的性子,只要賀銘在身邊,怎么還會看得到他呢。
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消息已經(jīng)很難得,在云晚晚看來,如果他還想存續(xù)這段婚姻,也該順著臺階下了。
可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在意云晚晚的看法。
所以云晚晚這條消息他沒回,手機靜音放在一旁,那所房子他也不會回去了,云晚晚愿意刪了他的指紋也無所謂。
本以為云晚晚能做的也就這么多,他不回去就不回去,既然賀銘在身邊,最重要的當然是白月光了。
可誰知,到了半夜,門突然被刷開。
顧遲云睡得迷迷糊糊猛地做起來,房間里的燈唰的一下被打開。
白熾光下,顧遲云看到云晚晚隱隱含著怒氣臉龐出現(xiàn)在門口,顧遲云一瞬間竟然不知自己在何處。
哪怕在家里,他跟云晚晚也已經(jīng)分房睡很久。
云晚晚時常晚歸,說是怕打擾他睡覺,可實際上,自從賀銘回來,云晚晚就開始為他守身如玉,顧遲云也明白,對這件事兒也并非太上心,就由著云晚晚去。
“你怎么......”顧遲云有些慌張的把被子往上扯了扯。
云晚晚勾了勾唇角,質(zhì)地良好的大衣穿在她身上更是顯得身形異常好看,眉目中依舊含著怒意與風霜,可這蓋不住她的美麗。
五年婚姻生活似乎只磨滅了顧遲云的棱角,云晚晚絲毫沒有改變。
“行啊,學會離家出走了。”云晚晚脫了大衣走到顧遲云身邊,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,半晌才捏住顧遲云的臉頰。
“在家里幾年,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一套你倒是都學來了,顧遲云,你有意思沒意思?”
沒想到云晚晚找上門來就為了罵他?
顧遲云震驚的瞪大眼,驟然擰緊眉頭,揮手撇開云晚晚。
深更半夜被打擾睡眠,還是如此惡劣的語氣,任誰都不會太高興,更何況,離婚已經(jīng)在走流程,他沒必要再順著云晚晚。
“我沒意思你還找來干什么?”顧遲云仰頭看著云晚晚,“怎么,賀先生走了?”
這句話一出口,顧遲云就看到云晚晚表情有些不自然,他頓時明白過來。
“我剛走,賀先生就住進家里,良辰美景佳人在側(cè),我真不明白你上我這來找什么不痛快。”
結(jié)婚五年,這還是顧遲云第一次用這種嘲諷的語氣跟云晚晚說話,后者有些驚訝,但想著賀銘到底是住進家里,顧遲云難免不高興,云晚晚便耐著性子哄幾句。
“你鬧什么啊,我都說了,賀銘跟笑笑暫時沒地方住,咱家房子多,又不是睡在主臥,不會妨礙到你。”
“云晚晚,你不會忘了那天你已經(jīng)簽字了吧?”顧遲云試探著問。
云晚晚當即點頭,“沒忘啊,我都答應(yīng)你領(lǐng)養(yǎng)孩子了,你還在吵什么?我讓你回去照顧笑笑,也是希望你能提前習慣照顧孩子的生活,畢竟,咱倆也要有孩子了。”
顧遲云沉默下來。
原來如此,難怪云晚晚那天簽字這么痛快,連條款都不看一眼,原來她自始至終都以為那份合同是領(lǐng)養(yǎng)協(xié)議。
看云晚晚信誓旦旦的模樣,顧遲云不由得冷笑一聲,為免節(jié)外生枝,他并沒提醒云晚晚那份離婚協(xié)議。
“走吧回家。”云晚晚扯了扯被子。
顧遲云卻說,“你自己回去吧,云星然都說那是你的房子跟我沒關(guān)系,我識時務(wù),還是別出現(xiàn)礙眼的好,再說了,賀先生的孩子最好還是自己照顧,若是在我這不小心磕著碰著,我可負擔不起。”
“顧遲云!”云晚晚耐心耗盡,猛地喊了聲。
顧遲云挑眉,指了指隔壁,“你要喊回家去喊,對著賀先生跟他孩子怎么喊都可以,這是酒店,打擾別人休息不太道德。”
已經(jīng)凌晨,云晚晚帶著一身寒氣來,裹挾著怒氣走,顧遲云長長舒了口氣,重新躺回去。
房間中心回歸黑暗,他看著天花板。
難怪云晚晚這么順利簽了字,也沒嘲諷他幾句,連內(nèi)容都沒看清楚,早知道他就偷偷加幾套房子了。
想到這里,顧遲云不由得輕笑一聲,他才不要云晚晚的東西。
只要離開云晚晚,他總能回歸正常生活,他相信憑自己的能力,不會過得太差。
本以為可以順利去D國適應(yīng)生活,可誰知,他的護照臨時出了問題。
顧遲云嘆了一口氣,天意如此,也只能再留幾天了。
云氏總裁辦。
云晚晚望著窗外發(fā)呆。
顧遲云到現(xiàn)在都不肯回家。
昨夜顧遲云沒回去做飯,云晚晚只得喊了私房菜的粥給笑笑吃,等星然離開,她已經(jīng)查到顧遲云位置,準備去找他。
賀銘卻說,“顧先生生氣了吧,要不我陪你去?”
“那笑笑怎么辦?”
“她吃過藥已經(jīng)睡了,沒事兒的,我陪你去解釋吧。”賀銘言辭懇切。
“顧先生也真是的,我跟你就是朋友,怎么還生氣了,不會以為我是小三吧。”
這話落在她耳中,總覺得有些不舒服。
賀銘的挽留,總讓她覺得有什么不一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