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陪著三皇子魏淮被圈禁冷宮五年。他登基后,迫不及待娶了白月光。他冷眼看著他的白月光欺我、辱我、把我毒死。重活一世,我不想再被父親送去冷宮給他做侍妾。
回府之后,我爹很敷衍地見了我一面,這是我出生后第一次見他。
然后他立刻花錢請了人教我琴棋書畫,女紅刺繡,試圖搶救一下,將來好把我賣個好價錢。
上一世我以為這是他對我的補償,學的非常認真,這一回我要徹底擺爛了。
在我一盆冰水潑向教我禮儀的張嬤嬤之后,她終于忍不住了,扯著我去見我爹。
我看到了我爹身邊的貴客謝硯知,頓時覺得透心涼。
他就是西林靜園里的那個吸我血的公子。
那張冰冷嗜血的臉,還有雪地里那頭血肉模糊的鹿,不時還會出現在我夢里,讓我心驚膽戰。
謝硯知出自頂級豪門士族陳郡謝氏,我嫡母的娘家雖也姓謝,但是跟陳郡謝氏其實八竿子打不著,我爹厚著臉皮硬凹才攀上了點關系。
謝硯知是三年前的新科狀元,本來以為從此一路青云,卻不知為何三年前他突然消失了。
現在,謝硯知卻突然以遠房親戚的身份出現在伯府小住下了。
上一世謝硯知是本朝最年輕的同平章事,但是上一世無論是忠義伯府還是我,都不曾跟他有過任何交集。我只隱約聽說魏淮有好幾次動了廢掉我的心思,是被謝硯知給壓下去的。
命運的齒輪顯然已經發生了改變。
張嬤嬤還在控訴我孺子不可教爛泥扶不上墻。
我腦袋嗡嗡的,低頭轉身就想跑,被我爹叫住了。
他沒像往常那樣吹胡子瞪眼罵我,而是淡淡地讓張嬤嬤下去,轉而和顏悅色地看著我「昭爾,來見過謝公子。」
謝硯知含笑看著我,褪去了瘋狂病態的他,看起來也是個十分不錯的謙謙君子。
都是錯覺,看見他我就覺得脖子發涼。
我忐忑地向他行禮問安,轉身要走又被我爹攔住了。
我爹居然讓我帶謝硯知領略一下京城的風土人情,一盡地主之誼。
這京城,我一個剛從莊子里回來的鄉巴佬,我能有多熟悉?
我爹就想把我塞給謝硯知,他對我沒有絲毫掩飾,話說的很直白,威脅的很直接,要么我把謝硯知拿下,要么就嫁給廣安侯做續弦。
廣安侯,論年紀,他都能給我爹當爹了。
府里馬車早就準備好了,我硬著頭皮問謝硯知想去哪里。
謝硯知微微一笑,說:「聽說潭心寺的菩薩十分靈驗,在下正欲前往祈福。」
潭心寺是皇家寺院,是我前世為數不多的有著美好回憶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