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嫻又一次裝病叫走程珣時,女兒拉住了他。「爸爸,老師讓家長簽字。」他走得急,一踏卷子看都沒看就簽完了。以至于沒發現里面夾著的,離婚協議書。從此,我不再在乎程珣去了哪里,又為孟嫻做了什么。
程珣昨天走后,依然沒有回來。
我整理著要打包扔掉的情侶用品,心里毫無波瀾。
又是這樣。
自從孟嫻要結婚后,只需一通電話,就能把程珣叫走。
不管什么時候。
我不是沒有鬧過。
可程珣只是失望地盯著我,眼里滿是冰涼的嘲諷:
「顧西桐,如果我和孟嫻姐真有什么的話,還有你什么事兒呢?」
眼淚驀地涌出。
我訥訥地張著嘴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只有心臟刺得生疼。
那天之后我們冷戰了很久。
最后還是孟嫻逼著程珣來給我上門道歉。
我不想原諒程珣。
可我實在不忍心看沐沐夾在我們中間小心翼翼左右為難的樣子。
但我沒想到一時的退讓換來的卻是得寸進尺。
我永遠都不會忘記。
生日那天下雨,程珣為了幫孟嫻找跑丟的貓,把我忘在餐廳兩個小時。
也因為她一通‘換燈泡怕高’的電話,就在去醫院的路上將痛經到站不起來的我扔在地鐵口,淡淡地留下一句‘反正也是順路’。
還有我花了兩個月才學著織成的圍巾隔天就出現在了孟嫻身上。
樁樁件件,刻骨銘心。
這一次也不例外。
我拿著手機,靜靜地等待孟嫻的朋友圈。
果然,不久后孟嫻就發了一張照片。
她穿著潔白的婚紗,親昵的挽著身旁男人的手臂。
配文:「穿了他送的婚紗,也算嫁過他了吧。」
照片中的男人沒有露臉。
可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,我又怎么會認不出那熟悉的身形。
我靜靜地看了很久,然后點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個贊。
一分鐘后,孟嫻秒刪。
程珣的消息也同時發了過來:
「老婆你不要誤會,我只是暫時當一下孟嫻姐的模特,她說想看下上身效果。」
看著這拙劣的借口,我輕笑出聲。
要是以前,我肯定會忍不住嘲諷:
「她結婚是沒老公嗎要你上趕著當模特?」
而現在,我只是淡然地敲下一個字:
「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