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嫻又一次裝病叫走程珣時，女兒拉住了他。「爸爸，老師讓家長簽字。」他走得急，一踏卷子看都沒看就簽完了。以至于沒發(fā)現(xiàn)里面夾著的，離婚協(xié)議書。從此，我不再在乎程珣去了哪里，又為孟嫻做了什么。
程珣第一次帶沐沐開家長會那天，孟嫻的婚期定了。
熱鬧的校園內(nèi)，她哭著給程珣打電話：
「阿珣，我，我好焦慮...我是不是不該結(jié)婚...」
「我...我好難受...喘不過氣來，你可不可以過來陪陪我...」
程珣牽著沐沐的腳步驀地停下。
他對著電話低聲安慰，歉意地松開沐沐的手：
「抱歉沐沐，爸爸臨時有點事，讓媽媽來幫你開家長會好嗎？」
沐沐沉默著，一如既往的乖巧模樣。
只是眼里的光漸漸暗了下去。
程珣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頭，卻在轉(zhuǎn)身時被拉住了衣袖。
「爸爸，幫我簽個名吧。」
沐沐從書包里拿出裝訂得整整齊齊的試卷，遞給程珣一支筆。
整整一踏卷子，每張都是滿分。
程珣一愣，毫不吝嗇地夸贊道：
「我們沐沐真棒，是大學(xué)霸！」
接著又哄她：
「乖，媽媽不是在這兒嗎，讓她幫你簽好不好？」
沐沐垂下眼，長長的睫毛顫動著，聲音聽不出情緒：
「同學(xué)們說，我考得再高有什么用，還不是個沒爸爸的野孩子。」
「只要爸爸給我——」
電話那頭哭聲依舊。
程珣卻猛地蹲下，將沐沐緊緊抱在懷里。
十張卷子，他只用了三十秒，簽得利落干脆。
以至于根本沒發(fā)現(xiàn)里面夾著的，離婚協(xié)議書。
簽完卷子，程珣親了下沐沐的額頭：
「下次爸爸一定來給沐沐開家長會，看誰還敢欺負我們沐沐！」
沐沐扯起嘴角，對他笑了一下。
就像第一次聽到承諾時那樣。
看著他的離去的背影。
我輕聲道。
程珣，你沒機會了。
永遠都沒機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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