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只貓咪,它意外救下了一條能化身美人的神秘魚兒。身為顏控的貓咪,瞬間被這位美人迷得神魂顛倒,一心籌備著它們的魚貓大婚。然而,就在婚禮當(dāng)天,這位美人留下一句從未動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,貓咪因此心碎欲絕,意...
李富貴跑著回房間,打開衣柜,沒往自個那寥寥幾件的破舊衣裳中看一眼,而是踮起腳尖,伸手摸到衣柜最上層,抱下來一個鼓鼓囊囊的灰色包袱。
李富貴拎著包袱,用腳關(guān)上衣柜門,走到桌子前,把包袱放上頭,一層一層地把包袱解開,露出里頭的一抹水藍(lán)色。
那是身水藍(lán)色的衣裳,他立春時替巧兒姐修屋頂,巧兒姐送他的。
他舍不得穿,就等著過年才穿呢。
他媳婦長得這么好看,肯定穿起來很合適。
李富貴歡喜地輕撫著那柔順的布料,然后抱著衣裳跑了回去,邀功似得雙手捧著那身水藍(lán)色的衣裳到沈玉棠面前,“媳婦,你穿這身,這是巧兒姐送我的衣裳,我一次都沒有穿過?!?/p>
沈玉棠瞥了一眼李富貴當(dāng)寶貝一般捧過來的衣衫,布料粗糙,顏色也太過艷麗,難以入目。
但現(xiàn)如今也沒有其他選擇,將就著穿就是了。
他輕嘆了一口氣,接過衣衫,“多謝?!?/p>
聲如玉碎,格外動聽。
李富貴聽得有些癡了,沈玉棠撩起眼皮,冷冷地瞧了李富貴一眼,“你打算看著我更衣?”
李富貴反應(yīng)過來,立馬跟被踩了尾巴似得迅速轉(zhuǎn)過身去。
沈玉棠看著李富貴那寫滿不知所措的背影,微微瞇了瞇眼,然后不緊不慢地開始穿衣服。
李富貴只能聽見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聲,無聊到想舔爪子,手指剛到嘴邊,身后傳來媳婦那好聽的聲音。
“好了?!?/p>
李富貴爪子也不舔了,聞聲轉(zhuǎn)過身去,只見沈玉棠已經(jīng)穿戴整齊地站在那,身材修長挺拔如松,氣質(zhì)超凡脫俗,宛如謫仙,身上的衣裳長短倒是正合適,只是原本水藍(lán)色的布料在沈玉棠那雪白皮膚的襯托下竟是顯得有些黯然失色。
李富貴從前覺得這身衣裳好看,他媳婦穿著應(yīng)該正合適,現(xiàn)如今他看見他媳婦穿上這身衣裳,才覺得這身衣裳配不上他媳婦。
李富貴心中暗暗想,以后他賺錢了,定要給他媳婦買塊上好的布料做身漂亮的衣裳。
沈玉棠雖然覺得這身衣裳布料粗糙了些,剪裁也拙劣,但勝在合身,他心情好了些,抬眸瞧著面前矮他半個頭的李富貴,戲謔問道,“你說這是你衣裳,為何我穿著正合適?”
李富貴咧嘴一笑,露出可愛的小虎牙,“因?yàn)槲疫€會長高呀,所以衣裳得做大些,要不然年后我就穿不下啦?!?/p>
聞言,沈玉棠不解地問,“你今年多少歲了?”
李富貴雙手叉腰,自豪地回答,“二十五!”
沈玉棠無言嘆氣。
果真是個癡兒,都二十五了,怎么還能長高?
李富貴聽著沈玉棠的輕嘆,不由納悶地歪了歪貓貓頭。
媳婦為什么嘆氣?
是哪里不高興了嗎?
李富貴幾乎想破貓貓頭,才突然恍然大悟。
他媳婦肯定是餓了。
他餓了卻沒銅板買魚吃的時候也會捂著肚子唉聲嘆氣。
李富貴知道餓肚子有多難受,于是,他立馬神色嚴(yán)肅地對沈玉棠道,“媳婦,等我一會?!?/p>
說完,李富貴就一溜煙地竄了出去。
沈玉棠疑惑不解地蹙起了眉,“這凡人,究竟想做什么?”
李富貴特意去問了舊時在漁村里頭住過的張爺爺魚都愛吃什么。
張爺爺說,魚都是吃素的,不吃肉。
李富貴最討厭吃素了,但一聽到媳婦愛吃,他就跑去后山摘了好多果子回來。
后山的果子是最甜的,皮薄肉厚,一點(diǎn)酸味都沒有,之前還有村民上山摘果子去集市賣,買的人可多了,但山路太難走了,山上還有野獸,久而久之,后山的果子長滿了山頭也無人去摘。
但李富貴不怕。
貓兒動作敏捷,崎嶇山路不在話下。
野獸他也不怕。
他比野獸還要兇。
他只怕摘果子慢了媳婦會等得心焦。
等入夜的時候,李富貴用自己衣服兜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一懷的果子高高興興地回來了。
這時候,媳婦正負(fù)手站在他的小木屋里,冷清的美眸掃過這個算得上簡陋的家。
李富貴覺得這是他的不是,沒跟媳婦介紹家里就出門了。
沈玉棠聽到了腳步聲,轉(zhuǎn)身朝李富貴望來。
只見李富貴不知抱了些什么,懷里鼓鼓囊囊的一塊,興高采烈地抬腳要進(jìn)屋里來,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忽然把腿收了回去,筆直地站在門口,朝屋里頭大聲地吆喝了一聲,“我回來了!”
沈玉棠,“……”
他又不是瞎子,更不是聾子,喊這么大聲做什么?
正當(dāng)沈玉棠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,李富貴進(jìn)了屋子,忙把懷里的東西一骨碌倒了出來,紅彤彤、圓溜溜的小東西滾了滿滿一桌。
原是野果。
就是不知道李富貴帶這么多野果回來做什么。
這時,李富貴熱情地伸手招呼沈玉棠過來吃果子,“媳婦,我摘了好多野果,這果子可甜了,你快嘗一嘗?!?/p>
沈玉棠,“……”
見沈玉棠沒動,李富貴還以為他媳婦害羞,便挑了里頭最大最紅的一個果子遞給了沈玉棠。
“吃吧,可甜了。”
沈玉棠對上李富貴那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,也不知道怎么著,硬是拒絕不了,只能不情不愿地抬手接了果子。
沈玉棠剛接下果子,屋外便傳來一個老太太正在扯著嗓子喊李富貴。
李富貴眼睛亮了亮,他耳尖地聽出了屋外的人是誰,高興地對沈玉棠道,“是張婆婆!媳婦,你等會,我出去看看?!?/p>
李富貴剛要往屋外竄去,又忽然想起來了什么,折返回去,捧了一小把野果,“媳婦,我給張婆婆送點(diǎn)果子,你先吃,不夠明天我再給你摘?!?/p>
沈玉棠剛要說不必,李富貴已經(jīng)跑了出去,他就瞧見個殘影。
沈玉棠捏起方才李富貴遞他的那顆野果,任由那圓滾滾的果子在他指尖碾來碾去。
他這種荒野之地能有什么好吃的?
想必這野果也是又酸又澀,難以下咽。
沈玉棠沒打算嘗,他本想把果子丟回桌上,又怕被李富貴那癡兒發(fā)現(xiàn),想了想,便將手中的果子隨手往窗外一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