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半夢半醒間,她似乎看見有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她床邊。可她實在是太累了,睜不開眼,只是無意識地低泣:“哥哥,我好疼啊。”那道身影頓住了,幾秒后,他輕柔地給她涂抹著藥膏。等沈知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病房里...
醫生說完翻了個白眼,就出了病房。
電話那頭的男人頓了好幾秒才啞聲問,
“受傷了?怎么回事?”
沈知意如實說:“車禍......”
她還沒說完,電話那頭的江清月就哭著喊疼。
男人立刻溫柔地安撫她,繼而毫不客氣地對著沈知意嗤笑,
“沈知意,你有完沒完?我剛才還真以為你是受傷了,結果你就是這樣騙我的?你給了那個醫生多少錢,讓他幫你做戲?有意思嗎?”
男人性子冷,這應該是他對她說過的最長段的話,可惜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的質問。
委屈的眼淚在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,沈知意捂著通紅的眼睛,
“哥哥,我真的沒有騙你,我就在3201病房,你要是不信的話,可以過來看看。”
電話被掛斷。
這回等傅司寒親眼看見,他總該相信了吧。
可沈知意怎么也沒想到,她等來的不是哥哥的關心,而是兩個陌生醫生。
傅司寒是最后一個進來的,那張一向俊美淡漠的面容在看見沈知意腿上石膏的時候,先是一頓,可很快便浮現出譏諷,
“你現在做戲的手段是越來越高超了,這是我的私人醫生,讓我看看,你這次還能怎么收買他們?”
沈知意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。
她不明白,這一世的她分明還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,江清月也沒有成植物人,為什么傅司寒會對她如此厭惡?
她拼了命地掙扎,卻被人死死地按在病床上捂著嘴巴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血液一點點流逝。
有那么一瞬間,她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前世被囚禁在別墅里、每日被人按著抽血的時候,無助與絕望深深籠罩著她。
傅司寒卻沒有半分動容,他冷眼看著,甚至點了根煙,煙霧在他深邃的眉眼間繚繞。
沈知意第一次知道,清冷如他竟然也會抽煙。
“這是你欠清月的!她人單純,不跟你計較,但我不一樣,再讓我看見你傷害她,后果就不只是這么簡單了。”
抽完血,沈知意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虛弱地躺在床上,她很輕很輕地叫了聲哥哥,像只垂死掙扎的小獸。
男人離去的身影微不可察的一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