暑假期間,城里開五金店的叔叔說送兒子回村度假,沒想到堂弟竟然是個愛裝怪回村當天,我們打算開車去接他,他以為我們家開拖拉機電瓶車,陰陽怪氣說自己不想吹風,非要朋友開車送他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我家是轎車,比他朋友的...
暑假期間,二叔給我們家打電話,說他兒子李洪要從大城市回村度假,讓我們好好接待一下。
我一聽不樂意了,因為李洪是個奇葩,特別愛炫耀。
只是這一次,他的炫耀打在了自己的臉上。
我叫李英,出生在一個小山村。
以前我們村子特別窮,人都差點吃不上飯的那種,有不少年輕人出去務工,從此在城市里定居。
我二叔就是其中一個,只不過他混得稍好一些,在大城市開了家五金店,據(jù)說賺了不少錢。
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,二叔這種人簡直就是村子里飛出去的金鳳凰,回村一趟,都像是皇帝出巡似的。
這次他兒子回來,自然也想要王子一般的待遇,只是我并不想接待這位「貴客」,因為李洪是個奇葩,覺得自己是城市戶口,優(yōu)越感十足。
我還記得當初二叔家辦喜事,我們村的人好心去賀喜,結(jié)果才幾歲的李洪堵在門口,不讓我們進去。
他說我們的鞋子上都是泥,怕弄臟他們家剛買的地毯。
我二嬸,也就是李洪他媽也是城里人,不太想跟我們這些農(nóng)村來的親戚相處,所以他們一家跟我們大概有十幾年沒來往了。
爸媽勸我:“算了,都是親戚,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,咱就當一家人。”
行吧。就怕到時候「請神容易送神難」。
我們跟二叔約定好,等李洪到了地方,就給家里打電話,我們開車去接。
結(jié)果,李洪給我們打電話說:“大伯,我已經(jīng)到了,你們不用來接了,我已經(jīng)打電話給我朋友,讓他開車來接我了。”
他把「開車」兩個字咬的很重,起初我爸還沒聽出來他的意思。
我爸還客氣地說:“咱自己家里就有車,還麻煩人家干啥?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李洪說:“我剛從高鐵上下來,頭有點暈,拖拉機和電瓶車那種,坐不慣呢。”
我爸掛斷了電話,看向我,一臉懵逼:“阿洪是不是不知道咱家買車了啊?”
我表示:“呵呵。”
李洪朋友的車,是一輛老舊的奔馳,放在市面上也就十幾萬吧。
他拖著行李從車上下來,我注意到他的鞋子上,居然還穿著鞋套。
李洪說:“不好意思呢,我的鞋子剛買的,有點貴,怕被鄉(xiāng)下的灰土弄臟了。”
我笑了笑,說:“那你這鞋套可白買了,我們村子應該比你那兒干凈。”
自從進行新農(nóng)村建設以后,我們村子的路都變成了水泥地,廣場上還專門建了活動健身區(qū)。
李洪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村子,有些懵逼,這樣一對比,顯得他腳上的鞋套更加尷尬了。
一路上,不少村民遇到我們打招呼,還好奇李洪的鞋套,紛紛問:“阿洪咋地了?咋鞋上還套個東西呢?”
我輕飄飄地說:“人家嫌咱們鄉(xiāng)下的地臟,怕弄臟了鞋子。”
村民呵呵一笑:“那有啥臟的?你們城里人不也走這水泥路嗎?”
“我上次去你家五金店里買東西,你家店門口那路,坑坑洼洼的,還沒咱們村里的好呢。”
李洪不說話了,緊緊地咬著下唇,看著腳上的鞋套,他大概想脫掉,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又不好意思。
不得不說,看到他這樣,我還挺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