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要揭穿她的身份,眼前飄過文字:【男主早就發現女主是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啦!】【男主還給女主洗小褲,甜死我了!】【原配這個封建余孽能不能快點去死啊,我們妹寶可不做小三!】
那年。
我在河邊洗衣服時,救了溺水的容裕。
沒什么狗血的橋段,他也不是什么流落民間的天潢貴胄,就是失足掉進了水里。
容裕醒來后,瞧見我衣衫濕透的樣子。
他毫不猶豫地道:「我會給你個交代。」
容裕長了一副俊美的好相貌,還是秀才,是十里八鄉的小娘子都想嫁的郎君。
我毫不猶豫地應了。
容裕母親將我一頓臭罵,說,定是我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,設計了她兒子。
可容裕不顧她的反對,依舊堅持娶我為妻。
我陪他到京城趕考,賣豆腐供他寒窗苦讀。
金榜題名之日。
他補上了一根銀簪做聘禮,我歡喜了許久。
是從何時開始變得呢?
我沏了茶送去書房。
沒走多遠就聽到了里面奇怪的響動。
【男主在手把手教妹寶寫古代的字,好甜蜜啊!】
【妹寶小屁屁貼著男主那里,是不是硌著了(捂嘴笑.jpg)?】
【男主忍得好辛苦。】
【掃興,原配又來了。】
容裕不喜我進他的書房,他說:
「你不識字,進來也無用,還會打亂我的思路。」
「況且,書房不是女子該進的地方。」
可沈小初進去了。
我端著托盤的手指泛白,心底一陣酸澀怒意燒了起來。
不行!
我一定要揭穿沈小初的身份!
想著,我一把推開門——
書桌前貼在一起的兩人下意識分開。
容裕表情難看,臉上閃過羞惱:
「你來干什么,不會敲門嗎?」
「袁阿枝,不識字就算了,你的教養呢!」
教養?
我無父無母,無人教無人養。
容裕又不是不知。
我重重放下托盤,瞪著眼睛看向容裕。
我掐著自己的手心,強忍住淚水。
可開口時,依舊聲音帶著顫抖。
我指著沈小初道:「她不也不識字,為何能進你的書房?」
【女配是不是有病啊,她配和妹寶比?】
【妹寶穿越過來前可是高中生,就算一直考全校倒數,也比原配這種文盲強!】
「小初見識非凡,才思敏捷,自然是不一樣的!」
「你休要胡攪蠻纏!」
容裕正要發怒,卻在看到我通紅的雙眼時,止住了聲。
半晌,他對沈小初道:「賢弟,讓你見笑了,委屈你回避一下。」
沈小初撇撇嘴,不情不愿道:
「你不說,我也要走,我懶得摻和你這種家務事,哼!」
我聽到她小聲嘀咕了一句「矯情」。
漂浮的文字刷過去密密麻麻的「嬌妻」兩字。
這些年,我努力學了好些字,但不知「嬌妻」是什么意思。
許是罵人的。
自古以來,都喜歡用帶「女」字旁的字罵人。
容裕揉了揉眉心,道:
「你到底在鬧什么?」
我迫不及待地要告訴他,沈小初是個女子。
容裕定是不知真相,才與她這么親密,將她當做兄弟!
「夫君,你可知道,沈小初其實是個——」
我話音未落,眼前就飄過文字:
【男主早就發現女主是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啦!】
【男主還給女主洗小褲,甜死我了!】
【原配這個封建余孽能不能快點去死啊,我們妹寶可不做小三!】
【我知道你是女生,你知道我知道,這樣的曖昧才是最甜的!】
眼前,容裕狠狠擰眉,眼神中的不耐煩清晰可見。
他眉頭緊鎖道:
「無憑無據之事,不要信口開河!」
「你把這事說出去,小初若真是女子,名聲就沒了,你叫她如何活下去?」
「袁阿枝,女子妒而生怨,家宅不寧,不堪為妻!」
我站在原地,腦子里一片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