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要揭穿她的身份,眼前飄過文字:【男主早就發(fā)現(xiàn)女主是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啦!】【男主還給女主洗小褲,甜死我了!】【原配這個封建余孽能不能快點去死啊,我們妹寶可不做小三!】
我將窗戶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。
透過縫隙,我看到了容裕和沈小初。
還有那些熟悉的文字。
【男主追妻火葬場,誰叫你昨天兇妹寶了!】
【男主昨晚在妹寶住的客棧門口站了一夜,還花了全部銀子給妹寶買簪子,但被妹寶拒絕了哈哈哈笑死我了!】
【但我們妹寶可是心地善良的小天使,還是原諒男主啦!】
他們站得極近,沈小初幾乎要靠在容裕懷里。
而我身為容裕的正妻,卻像一只陰溝里的老鼠一樣,只能躲在這里偷偷看著他們的甜蜜。
我不想和容裕爭吵。
他讀書多,還是官老爺,我吵不過,也爭不過。
我默默關上了房門,開始收拾我的行禮。
當年,因為婆母極力反對,所以容裕未帶我去衙門登記。
我們拜了天地,拜了高堂,入了洞房。
卻沒有什么書面的東西佐證我們夫妻的關系。
所以,容裕入朝為官后,孤身一人出席那些正式場合,也無人問他妻子在哪里。
因為,沒有同僚知道他有妻子。
便是偶然得知我,也只當我是他的丫鬟或是妾室。
我曾因為這個和容裕吵過,他總是推脫等忙完,過一段時間就帶我補手續(xù)。
過一段時間。
過一段時間。
就這么過了許久。
成親五年。
我依舊是袁家阿枝。
他依舊是潔身自好的容大人。
如今看來,倒是件好事。
窗外。
沈小初說要去青樓開開眼,容裕神色寵溺地說了句「胡鬧」。
往昔,爭吵時,我口不擇言說兩句氣話,他都說我沒有女子的端莊。
怎么到了沈小初這里,便什么都由著她了?
我不該再想這些了。
五年的感情不惜一朝戒斷,但我該學著習慣了。
習慣往后不再關注容裕,習慣往后再也沒有容裕這個人。
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,我收回了視線。
我的行禮不多,銀兩也很少,只夠維持基本的家用。
我想了想,打開了容裕的衣柜。
他的衣服比我多很多,畢竟他現(xiàn)在是官身,是要用衣服撐場面的。
我挑了一些不應季的衣服。
轉(zhuǎn)頭,我又去了容裕的書房。
我識了很多字,可以挑那些雜書。
找書時,我看到了一抽屜的畫軸。
鬼使神差地,我打開了畫軸。
畫上都是同一個人,長著沈小初的臉,穿著一身女裝。
想來,這是容裕自己意淫的沈小初的樣子。
我忽略心里的難受,將畫軸放回了遠處。
他畫得一般,估計不值錢,我不要。
當日。
容裕陪著沈小初逛青樓。
我去了當鋪,將那些衣服和書籍都換成了銀子。
一整袋子銀子到手時,我還有些不真實之感。
這是我頭一次摸到這么多銀子。
走著走著,我路過了朱紅牌匾高高掛著的國公府。
我靈光一閃,走上前與門衛(wèi)道:
「大哥,有人托我給小侯爺帶句話,容大人去逛青樓了。」
明令禁止官員狎妓。
容裕與裴瑯月是情敵關系。
容裕這么討厭裴瑯月,想來裴瑯月也是討厭他的。
至于這話能不能帶到裴瑯月,不是我能控制的。
我也沒那么強求個結(jié)果,說完就走了。
懷里的銀子沉甸甸的。
我心口盈出一陣滿足,走著走著便哼起了小曲。
剛才那些不快似乎被拋到了腦后。
我想著剛才買的去青州的船票。
最早的也要在七日后。
七日。
七日。
我離開要等七天。
大夫開方子一次開七天的份。
人死了也要頭七。
怎么什么事情都要七天?
我有點等不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