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愛傅津州的那年,傅津州和兒子為了白月光,親自將她送入監獄。桑若在監獄飽受折磨,卻只換來傅津州冷冰冰的一句:“你怎么不死在監獄里?”就連血脈相連的兒子也對她厭惡至極:“媽媽,你真惡心,梁阿姨這么好,你...
男人輕敲的指尖,本能的停下來。
那雙看向她的瀲滟鳳眸,染上了一層似有似無的笑意。
以為會是個被養廢的溫室花朵,沒想到竟是一棵逆風生長的野草。
真是一個......
野心勃勃的女人。
還成功的挑起了他的興致。
男人眼底的神色變化,桑若自然看到了。
但她說的,全部都是掏心窩的實話。
此一時非彼一時,只要能有機會往上爬,將自己從泥潭拉出來,所有人都能成為她的墊腳石。
“想不到,桑小姐是個這么有野心的人。”薄燼延緩慢起身,把手支撐在桌沿兩側,視線看向她的眼眸:“如此說來,小侄失去你,還真是一件挺遺憾的事情。”
她勾起涼薄的笑意。
薄津州的眼里,只有他的白月光影后,他們離婚了,最開心的人就是他。
也就旁人才會說出遺憾這種詞。
“人走茶涼,緣分已盡。”她淡淡道:“相處的過程才是最重要的,因為走到最后才發現,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。”
她的眼底,寫滿了無盡的蒼涼。
薄燼州雖從未了解過他們的婚姻,更不曾窺探兩人的過去,但從這個女人的字里行間,總能感受到一股成全的氣息。
見男人沒再吱聲后,桑若打算離開。
“時間不早了,薄先生早點休息,我就不打擾你了。”
話音落地,她轉身就要走。
薄燼延卻在后面喊住了她:“桑小姐。”
“怎么了?”
男人掏出一張名片,遞到她的跟前:“豪門世家的婚姻,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,進來不容易,出去更不容易,如果有需要,我會幫你。”
桑若看著遞過來的名片,忽地愣了一下。
離婚之后,她會分走薄津州一半的財產,薄燼延口中的話,她又怎么可能不懂?
她只是很詫異,他竟然會說出幫她這種話。
男人見到她不吱聲,忽然補充了一句:“我手上有圈內頂尖的律師團隊,必要的時候,你可以來找我。”
“謝謝薄先生。”
沉思了兩秒,她還是伸手接過。
薄燼延再度開口道:“我看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,需要司機送你嗎?”
“不用。”她回眸睨了他一眼,漂亮的桃花眼下,泛起了一絲柔情:“這里比老宅好打車,我自己離開就行。”
隨后沒等男人做出應答,桑若就邁開步子,朝著門口的方向走。
薄燼延睨著她離去的背影,薄唇的弧度,止不住的微微上揚。
她不會輕易找他的。
即便知道,他卻依然給了她名片。
因為能挑起他興致的人......
不多。
腳步聲漸行漸遠后,桌面上的手機響起。
薄燼延將手機放到耳畔處,里面就傳來了章業的聲音:“薄先生,據剛剛接到的消息,您要修補的那只玉雕,業內人員都說,只有懷桑能修補。但此人已經三年沒有動靜了,像人間蒸發似的,沒有人能聯系得上她。”
“找不到就繼續找,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。”
他再度走到落地窗前,看著窗外的夜色,面龐倒映在玻璃上,眸底泛起寒意。
那是母親留下來唯一的遺物,是一塊雕刻了蘭花的玉雕,一次意外不慎打碎了,他回國以后,一直讓章業尋找可以修好它的人。
“是,薄先生。”
......
薄津州本身要帶著兒子送梁語欣回家的,中途卻接到了母親陳芳月的電話。
據說薄老爺子在他們離開之后勃然大怒,勸他回來安撫一下爺爺的情緒。
薄津州向來很尊重爺爺,這個時候,定然不會違抗。
“可是,小康的身體能吃得消嗎?”
一直等在車內的梁語欣,開口輕聲問道。
“沒事的,欣欣阿姨,我感覺已經好很多了。”
薄語康靠在梁語欣的懷里,唇角揚起了淺淡的笑意。
三人重返老宅時,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。
薄老爺子生氣不愿下來,陳芳月便起身去請人,幾人就坐在沙發上等著。
薄語康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,最后看向了身旁的梁語欣:“欣欣阿姨,今天是你第一次來我們家,但卻讓你受到了這樣的委屈,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梁語欣聽到孩子的話,神色幽暗了許多:“阿姨也沒想到,事情會鬧到這種程度,攪黃了好好的一場家宴。”
“你不用往心里去,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,我和小康都心知肚明,而且家宴也不是你攪黃的,所以你心里也不要有內疚。”
薄津州神色很嚴肅,口吻卻分外柔和。
梁語欣紅著眼眶點了點頭,身體不由自主的往男人那邊靠了幾分。
薄津州也伸出手來,輕撫了一下她的后背。
“爸爸。”
“怎么了?”
薄津州扭頭看向身邊的兒子。
薄語康仰頭看著父親,噘著小嘴巴,輕聲的問道:“媽媽是不是真的要跟你離婚啊?”
話音落地,男人忽地怔了一下。
腦海中閃過那個女人的臉。
今晚她的態度和做派,的確讓他很驚訝。
那么的堅決,那么的果斷......
“爸爸,如果你和媽媽真的離婚了,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和欣欣阿姨在一起了?”
見到父親沒吱聲,薄語康再度開口問著。
那雙瀲滟的小眼眸,正專注的打量著一旁的薄津州,似在等待著他的回應。
期待的眼底,又暗含著一絲似有似無的遺憾。
欣欣阿姨確實非常好,會演戲和唱歌,還經常帶他出去玩,給他買喜歡的玩具。
可媽媽做的飯菜也很可口,衣服也做得很好。
他從三歲到六歲的大部分衣服,都是媽媽自己買布匹,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。
每次穿著那些衣服走出去,總是會得到很多人的夸贊。
那是別人想買都買不到的。
如此的處境,簡直進退兩難,實在無法抉擇。
......
坐在一旁的梁語欣,也迅速抬起眼瞼,看著男人好看的側臉,眼底全是期許的神色。
一直沒吱聲的薄津州,眸底染上一片慍色。
他毫不避諱的開口:“她都坐過牢了,還有臉提出離婚!她除了留在薄家之外,還能飛到哪里去?只是逞一時之快,你真的以為你媽媽會離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