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父親是一名緝毒警,他在做臥底期間被毒販殘忍殺害,為了替父報仇,我毅然決然成為一名臥底警察,誓要為父報仇,將這些毒販緝捕歸案!
我們這些沒有家人寄錢的服刑人員,在政府的幫助下,每個月會有幾十塊的補助,再加上我上個月做工所得的工資,能有五六十塊。
我用這幾十塊錢買了幾包煙和一些生活用品。
東西拿到手的那一刻,我就主動遞了一包煙給馬建國。
他有些意外,猶豫著伸手接過,“這可是你一個月的精神食糧啊,這么大方?”
我笑著說:“我進監獄這一個多月多虧監室長處處照看,之前也說了,會孝敬你的,抽完了下個月再買唄。”
其實我挺肉疼的。
在監獄里一個月就那么幾十塊錢,買幾包煙還要分一包給馬建國。
他早前叫我孝敬他的時候,我面上答應了,心里想,這不過是緩兵之計。
那時候沒想到,馬建國對我的用處那么大。
要是能讓馬建國消除對我的疑心,這包煙也給的值了。
馬建國嘿嘿一笑,連連夸我挺上道。
雖然我和馬建國的關系靠這包煙稍微緩和了一些,但他還是在防備著我,只要我在監舍,他和王慶江有什么話,都不會當著我的面說。
我撞見過幾次。
有天晚上我洗完澡回監舍,剛推開門走進去,馬建國和王慶江立馬就不說話了,然后和我開起玩笑。
表面功夫做的非常好。
不僅是馬建國,就連王慶江這個口無遮攔的傻缺說話都開始謹慎起來了。
他們絕不會在我面前提到有關于孫海、李云華、毒品的事。
不僅是我感到奇怪,就連張賀和程剛都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程剛大佬坐姿仰靠在長椅上,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桿煙,瞇著眼睛好奇問:“怎么沒聽你們兩個說9號監舍的人了?之前我在2號監舍就聽說了,你們是死對頭。”
孫海和王慶江平日里互相看不順眼,再加上兩人在操場上打了一架被送嚴管隊,大家多少也都聽說了些。
張賀把右手的煙換到左手,右手往王慶江后腦勺一拍,調侃道:“問你話呢!”
“你她媽找死是不是!”
王慶江反手掐住張賀的脖子就要打,張賀趕緊求饒,又說后頭有獄警盯著,王慶江這才松了手。
見他還是不說,程剛跳下長椅,走到王慶江面前,一只腳踩在長椅上,手肘撐著膝蓋,“王慶江,你去哪兒做的變性手術?好幾天沒聽你罵孫海和李云華了,咋回事兒?被打怕了?”
“怕?你讓他們來我面前試試!我打的他們滿地找牙!”王慶江冷哼道。
之后王慶江又補了一句:“聽說過忍辱負重嗎?過不了多久......”
馬建國一巴掌拍在王慶江頭上,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任誰都能看出,這兩人有所密謀。
王慶江也不再多說了,推開程剛和張賀,坐到馬建國身邊去,兩只眼睛直勾勾盯著9號監獄那邊,眼里都是譏笑。
我掃了一眼,埋頭繼續抽我的煙。
又過了幾天,我們在做工的時候,王慶江突然一頭栽在地上,捂著肚子一個勁兒的喊痛,我看他臉都白了,額頭上全是冷汗,看著不像是裝的。
醫生得到通知立馬趕了過來,我們看著王慶江被弄上擔架抬走了。
奇怪的是,馬建國沒有一點反應,王慶江突發意外的開始到被醫生帶走,馬建國唯一做的一件事,就是去叫獄警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,我總覺得馬建國的反應不太對勁。
當天晚上,孫海就在看新聞的時候給我遞了張紙條,約我澡堂見。
我剛到澡堂,就看見馬建國正在和孫海說著什么,他們也看見我了,我一副‘事不關己高高掛起’的樣子,傲慢的從二人身后走過,去角落的蓮蓬頭下脫了衣服開始洗澡。
不知道孫海是不是故意的,水聲那么大我都還能聽見他的聲音。
孫海說:“華哥說了,只要你愿意放下之前的仇恨,你們之間的事就一筆勾銷,別做那些無用功!”
馬建國說了什么我沒聽見,過了一會孫海又說:“行啊,那咱們就一步步走著瞧!”
孫海說完就走了。
我本來想這個點來見孫海,人少,避免被監舍的人看見。
沒想到馬建國比我先到,還和孫海聊起來了。
按理來說,馬建國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孫海的......
他已經在和王慶江預謀上了,是鐵了心要搞李云華一手,又怎么會提前來找孫海?
難不成,是孫海約的馬建國?
那他還把我叫過來,難不成是故意的?
孫海見我來之后,聲音都大了很多。
就是想讓我聽到他們的談話。
我在心里想著,沒注意到馬建國已經走到我身后了。
被拍了兩下我才回頭,見是馬建國,心里那些猜想立即壓了下去。
“監事長,你怎么和他談上了?”既然他都看見了,我也不裝了,直接了當的問。
馬建國臉色很難看,兩只眼睛如狼般直勾勾的盯著我。
我心里有點慌。
他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了吧?
“你聽到什么了?”
他這樣問我的時候,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。
我要直接說,還是裝一下?
如果我說聽見幾句,馬建國會不會覺得,我是故意的?
但我也不能說沒聽見,畢竟剛才孫海那么大聲,恐怕整個澡堂的人都聽見了,我說沒聽到,那不是睜眼說瞎話嗎!
我太緊張了,手里的肥皂被我用力擠了出去,掉在地上,又滑到馬建國的腳邊。
他蹲下去把肥皂撿起來遞給我。
我笑著接過,“我聽孫海那意思,應該是想跟你們和好的吧?監室長,其實我覺得這些事情也沒必要再計較下去,你和王慶江都已經受到懲罰了,事已至此,就算了吧!”
馬建國沒有說話,我心虛得不敢和他對視,故作鎮定的把肥皂往身上抹,接著又說:“我也只是勸說,你們具體發生了什么事,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他們害死了我的老婆孩子,你說,我能放過他們嗎?”
我一愣,錯愕的回頭看著他。
這是我的真實反應。
我萬沒想到,他們之間的仇恨這么深,和我一樣。
我為了找出殺害我爹的兇手,可以不要命。
我頓時理解了馬建國。
“羅斯來找過我,所以我不管你到底是哪邊的,但是我警告你,你要是敢壞我好事,我絕對不會放過你!”馬建國狠狠說完這句就走了。
我怔在原地,水從上而下淋在我頭上,澆的我渾身發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