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,大燕京城。虞長寧磕到頭恢復記憶后,才知道她不是薛道衡的妻子,而是他的小嬸嬸。而她的夫君,是七個月前,薛道衡已經奉旨出征邊塞的小叔,大燕的神武將...
話落,虞長寧就被扔進了河中。
冰冷的河水瞬間淹沒她口鼻,初春刺骨的涼意瞬間冷遍四肢百骸。
模糊的視線中。
虞長寧看到了薛道衡匆匆趕來,他穿著綢緞,戴著玉冠,一副貴公子打扮。
虞長寧的期盼下,他只是冷漠地帶著方妙離開,看都沒看她一眼。
他明明知道,失去記憶的虞長寧根本不會游泳……
虞長寧的心,在這一刻徹底死了。
……
一刻鐘后。
虞長寧在一個無人的地方爬上岸時,整個人冷的控制不住發抖。
失憶的虞長寧不會水,但恢復記憶的她是苗疆圣女,從小在水邊長大,水淹不死她。
但哪怕她身體自幼有蠱蟲護體,春寒的河水還是涼得她肚子疼。
感受著異常的胎動,虞長寧盡力溫柔安撫:“寶寶別怕……娘親一定會保護好你……”
苗疆女子懷孕不易,既然有了孩子,她就一定要保住。
正想著,她突然被沖來的人影抱進懷里:“長寧,我終于找到你了。”
是薛道衡。
男人已經換回了書生布衣,緊緊抱著她,語無倫次:“我剛才取完河燈回來找不到你,人都快急瘋了,你這次真的嚇到我了……”
“你怎么渾身濕透了?到底發生了什么事?”
此刻薛道衡眼里的后怕那樣真誠,就好像失去了虞長寧就活不下去。
可剛剛也是他,在岸邊冷眼對她的生死袖手旁觀。
虞長寧死死握緊手。
她不明白薛道衡為什么要這樣玩弄他?
人怎么能這樣惡劣呢?
忍了又忍,她終究壓不住心口的悶堵,紅著眼抬頭,直直盯著男人:“你真不知道,我到底發生什么嗎?”
薛道衡一哽,似是說不下去。
他避開虞長寧審視的目光:“你臉色這么蒼白,是不是肚子不舒服?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大夫。”
虞長寧任由他抱起,匆匆往醫館趕去。
之后也沒再說話。
經歷這么一遭,她真的累了。
喝了安胎藥,換好干爽的衣服躺上床,已經夜深。
可虞長寧閉著眼卻怎么都睡不著。
她們苗疆女子愛恨分明。
愛之欲其生,惡之欲其死。
薛道衡騙她,還縱容方妙對她的孩子下手……
她和腹中孩兒嘗過的痛,定要讓他們百倍奉還!
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。
原本睡在虞長寧身邊的薛道衡,聽到了幾聲貓叫后,忽然動作小心起身出門。
虞長寧也悄悄跟了上去。
卻見門口,一人壓低聲音,著急稟告——
“不好了世子,神武將軍飛鴿傳話回來,他只剩兩天就抵達京城,萬一發現虞姑娘被您霸占……”
“慌什么!”
薛道衡鎮定極了:“把虞長寧在西市的消息藏好,就算小叔回府后問起,就說她跟人私奔,途中染上時疫暴斃而亡。”
“小叔頂多怪罪我照看不力,我們畢竟是親叔侄,他不會因為一個孤女拿我怎么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