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母染了風寒,病得厲害,夜夜攥著我的手,泣聲哀嘆要見夫君。「聽雨,娘是不是見不到風兒最后一面了?」我攥著她咳血的布巾,決定帶著婆母進京去尋夫君,或許能求得太醫診治。雖然我只是個賣豆腐的農女,可我的夫君...
婆母染了風寒,病得厲害,夜夜攥著我的手,泣聲哀嘆要見夫君。
「聽雨,娘是不是見不到風兒最后一面了?」
我攥著她咳血的布巾,決定帶著婆母進京去尋夫君,或許能求得太醫診治。
雖然我只是個賣豆腐的農女,可我的夫君是有大本領的人,進京趕考當了大官
圣上信賴他,讓他執行秘密任務,所以這五年來,他只是偶爾回來。
如今算來,他整整三月有余都沒有露面。。
可誰承想,剛一入京,我就看到滿城大擺宴席慶祝夫君的小女兒滿月。
我與婆母被世家紈绔欺辱毆打時,夫君那溫柔的眼神都沒離開過身邊的貴女一刻
......
京城果然繁華,而我和婆母衣著素凈格格不入。
趕路辛苦,我們一直都以干糧充饑。
如今路過酒樓門口,陣陣飯香引得我與婆母直咽口水。
我攙扶著她,問店門口招攬生意的小二「小哥,請問這天香樓今日為何如此熱鬧?」
那小二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眼,見我衣著粗陋,婆母更是病容滿面,語氣也有些不耐煩
「還能為了什么?狀元郎大人府上小千金滿月,丞相大人包下天香樓大擺宴席,普天同慶呢!」
我本想走,但思來想去,這酒樓人來人往,或許掌柜的知道夫君的消息「掌柜的,敢問您可見過一位叫李沐風的公子?」
掌柜的愣了一下,眼神嚴肅上下打量我「你是他的何人啊?」
婆母連忙接話「掌柜的,我們是來找李沐風的,我們是他的母親和娘子。」
他卻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眉毛一豎,抄起一旁的掃帚就朝我們揮來
「瘋婆子!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!李大人是什么人,丞相大人的乘龍快婿,當今圣上面前的紅人!你們這兩個鄉下來的瘋婆子,也敢來攀親戚!趕緊滾!別臟了我的地!」
我心里一下慌了,丞相大人的乘龍快婿?狀元郎大人府上小千金滿月?
難道李沐風就是這狀元郎,這酒樓的宴席是慶祝他喜得千金?
不由我多想,跌坐在酒樓門口的婆母連聲咳嗽,一口鮮血接著一口鮮血往出涌。
幾個錦衣玉食的小公子從酒樓中走了出來,為首的少年眉宇狡黠,目光倨傲。
身后跟著幾個家仆,人人腰佩短刀,頗有幾分囂張跋扈的氣勢。
「掌柜的,這兩窮酸是誰?」少年看向我們時,流露出的嫌惡幾乎要從眼中流淌出來。
掌柜忙上前作揖「柳公子,拙地方才進了兩瘋女人,自稱是咱們狀元郎的娘與娘子,簡直胡鬧。」
話音剛落,少年便嗤笑出聲。
「正可不是瘋了嗎!什么***胚子,也敢說是李沐風的妻?」
我咬緊牙關,直視他的目光「我就是李沐風的娘子,與他成親已有五載!」
婆母也急得說不出話來,臉色煞白。。
那柳少爺的公子,揚手就是一巴掌
「你是他娘子?那明媒正娶的我姐姐,相府千金是什么?你這瘋女人休要胡亂攀咬!」
「若不是今日是小團子的滿月宴,我活剮了你!」
我被他打得眼冒金星,周圍瞬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。
「真是不知羞恥,什么人都敢來攀高枝!」
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,狀元郎也是她們能肖想的?」
「可不是!狀元郎的夫人是丞相千金,金枝玉葉的,哪兒是這種下三濫比得上的/」
在周圍百姓的議論中,我才明白夫君他成了狀元郎,娶了相府千金,如今兒女雙雙全。
可分明我才是他的妻啊!
我顫抖著手從貼身衣物中掏出一封信,這是沐風離家前寫給我的,信中承諾等我為他生下兒子,就帶我們母子進京享福。
我將信高高舉起,朝著柳公子哭喊「公子看看這封信,這是我夫君寫給我的,上面還有他的親筆簽名!」
柳公子一把奪過信,僅僅只看了一眼,就隨即仰頭大笑起來,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。
「就憑這封信?你怕不是瘋得更厲害了吧!你也不打聽打聽,狀元郎最出名的就是一手龍飛鳳舞的草書,他也說過自己不會寫其他字體,這小楷怎么可能是他寫的!***,編故事也編得像樣點!」
他將信揉成一團,狠狠地一腳踹到了我的心窩。
「果然是賤民,胡亂攀附什么」
這一刻我如遭雷擊,明明是李沐風怕我看不懂一筆一畫寫的楷書。
如今怎就成了他從未寫過楷書,只會狂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