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母染了風寒,病得厲害,夜夜攥著我的手,泣聲哀嘆要見夫君。「聽雨,娘是不是見不到風兒最后一面了?」我攥著她咳血的布巾,決定帶著婆母進京去尋夫君,或許能求得太醫診治。雖然我只是個賣豆腐的農女,可我的夫君...
我仍想爭辯,婆母卻拉住我的衣袖,輕輕搖頭讓我低頭。
接著就開始劇烈地咳嗽,像是整個人要將肺都咳出來一般。
「莫不是癆病吧?這種病可是會傳染的!」有人低聲驚呼。
「天哪,這種病若是沾上,怕是全家都得遭殃!快叫官府來,把她們趕出去!」
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率先喊了一聲,隨即便有幾個人應和起來。有人甚至已經轉身跑去喚衙役了。
婆母擠出一抹凄涼的笑容,顫顫巍巍地試圖朝人群做出解釋
「諸位好心人,我不是......不是癆病......只是舊傷咳血......」
但話未說完,嗆咳再次襲來,捂住嘴的手卻依然止不住血水從指縫中滲出,把周圍人嚇得連連倒退。
我看著婆母病重的模樣,心里針扎般痛,找不到李沐風,要怎么給婆母治病啊。
「沐風!李沐風!」我朝著酒樓嘶喊,期盼著他能聽見我的聲音。
卻徹底激怒了柳公子「***,你喊什么?」
他身后的幾個狗腿子立刻像餓狼撲食般沖了過來,對著我和婆母拳打腳踢。
我拼命護著婆母,可那些人下手太狠,我被打得頭破血流,眼前一片模糊。
只能聽到婆母痛苦的呻-吟和不停的咳嗽聲,一口口鮮血從她嘴里涌出來,觸目驚心。
突然,人群中有人高呼「狀元郎!是狀元郎來了!」
我努力睜眼,看到了李沐風。
他一身錦衣,左手牽著剛會走步的麟兒,右手攙扶著一位衣著華貴的女子,女子懷中抱著一個嬰兒,一家四口,其樂融融。
這就是我朝思暮想,癡心等待了五年的夫君?
我奮力掙扎,想要引起他的注意,可他溫柔的眼光時刻落在妻兒身上。
盡管我聲嘶力竭,都沒有一瞬引起他眼神的波瀾。
「沐風!」我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喊他,可一個仆從眼疾手快地捂住我的嘴,硬生生將我拖到了一旁的暗巷里。
我被狠狠地摔在地上,我的后腦勺撞到墻上,一陣劇痛襲來,眼前一黑,幾乎暈厥過去。
婆母跌坐在地,蒼老的雙手不停地合掌作揖求饒,不停地磕頭。
可那些仆從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,反而覺得她的哀求越發可笑。
「老東西少管閑事,當狗都比你們有尊嚴!」
一腳踹在婆母的胸口,將她踢得重重撞在墻上。
迷迷糊糊中,我聽到那惡仆粗重的喘-息聲,他撕-扯著我的衣裳,污穢的言語不堪入耳。
「小娘子,姿色不錯嘛,狀元郎不要你,爺可不會嫌棄......」
我絕望地閉上眼睛,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鑼鼓聲和喜樂聲,那是慶祝李沐風小女兒滿月的喜樂。
可我!我與他拜堂成親,為他操持家務,照顧病重的婆母,盼著他接我們入京,卻落得這般田地。
我們也全然不知,他高中狀元,迎娶貴女,甚至兒女雙全。
下一秒,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喜慶的樂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