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是個攻略者。她的任務是攻略裴深,可是她任務失敗了。她死在了裴府的宅院里,留了一個對著殺母仇人叫阿娘的兒子。而我,在她死的那一天繼承了她的系統(tǒng)。也是那一天,母親憂愁地問我:「明英的孩子要怎么辦。」
第二天,天還未亮,便有人在院門外拍門。
我煩不勝煩,坐起來問枝柳:「誰在拍門?」
枝柳過去看了一眼,回道:「是裴老夫人院里的婆子,說是怕小姐誤了敬茶的時辰,特地過來提醒一二。」
這才不過寅時,天邊還是一片漆黑。
我打了個哈欠,讓枝柳把那婆子壓了過來。
那婆子敷衍地行了禮,揚聲道:「聽聞新夫人閨閣時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,可夫人現(xiàn)在嫁了人,不比以往,今日又是新婚第一天,老夫人特意叫老奴來叫叫夫人,免得您睡過頭。
我盯著她那張蒼老市儈的臉,輕聲道:「我閨中的事嬤嬤是怎么知道的。」
那婆子啞了聲,轉了轉眼珠,隨即道:「自然是聽別人說的。」
我對枝柳使了個眼色:「掌嘴。」
那婆子愣住了,掙扎著要說話,卻被啪啪兩下打腫了臉。
我讓人堵了她的嘴,微笑著看她:「今日窺探公主府私事,保不準明日就會窺探宮內之事,這樣居心不良之輩還是趁早送去見官為好,免得那日又嚼了不該嚼的舌根,說了不該說的話。」
處置了那婆子后,我一覺安睡到了天明。
婚后第二天,我原該打扮得花紅柳綠。可我卻親自挑了件素白的衣裙,頭上簪著一只白花。
開門時,裴深站在門外,一見我這裝扮,臉瞬間變了顏色。
「你這是什么裝扮?」
「自然是替姐姐守孝。」
我望著他一身紅色,卻面上浮腫,想是昨夜折騰得不輕。
我上下打量一番,刻意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:「姐姐尸骨未寒,妹妹可不敢忘。你這個做丈夫的不愿意披麻戴孝,我這個親妹妹還是愿意的。」
他鐵青著臉,滿臉憤怒:「馬上換掉!」
我好笑地看著他:「我可不是姐姐,你當我是什么人,還敢命令我。你那六品的官位是不想要了嗎?」
裴深猛地住了嘴,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,高聲道:「你一個女子,能礙著我什么?」
我仍是笑盈盈地,輕聲道:「你試試看。」
我母親是當今的長公主,圣上親姐。
我姐姐平日里伏低做小,倒讓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