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是個攻略者。她的任務是攻略裴深,可是她任務失敗了。她死在了裴府的宅院里,留了一個對著殺母仇人叫阿娘的兒子。而我,在她死的那一天繼承了她的系統。也是那一天,母親憂愁地問我:「明英的孩子要怎么辦?!?/p>
到了正廳,我腳還沒邁進去,里面人的臉色卻是精彩絕倫。
裴老夫人黑著一張臉,用手指著我:「你穿的是什么東西?」
「姐姐,今日好歹是新婚第一天,你這……實在有些過分了?!?/p>
一個矯揉造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,我看了眼說話的人,濃妝艷抹,穿得極為花哨。
這就是花虞了。
裴深的寵妾。
她用涂著紅蔻的手指輕輕為裴老夫人順氣,裴老夫人反手握住她的手腕。
兩個人你儂我儂,像極了親生母女。
我理了理衣擺,淡淡道:「自然是我該穿的衣服?!?/p>
裴老夫人氣得面紅耳赤,目光凌厲:「簡直荒唐?!?/p>
「若為姐姐披麻戴孝算是荒唐,那你們也挺荒唐的?!?/p>
這一屋子個個喜氣洋洋,為再娶公主的幺女而興高采烈。
殊不知婚禮前夕我的原話是越簡越好,他們卻辦的大張旗鼓,就好像三個月前,這府里沒死過人一樣。
我四下看了一眼,裴府人丁淡薄,就裴老夫人與裴深這兩個孤兒寡母,老的混賬,小的也混賬。
裴深從始至終都是一張臭臉,他顧忌著我出門時威脅他的話語,出聲打破了室內的僵持:「母親,不用管她,先敬茶。」
我從捧著托盤的女使手里接過一盞茶。
我托著茶杯,裴老夫人卻遲遲不接。
我漸漸失了耐心時,聽花虞小聲道:「姐姐,這茶是要跪著敬的。」
我站著沒動,順手砸了茶碗。
滾燙的茶湯四濺,裴老夫人和花虞的尖叫接連響起,她怒道:「你又做什么?」
花虞也跟著柔柔道:「姐姐,跪著敬茶這是老祖宗的規矩。」
「規個屁?!刮依渎暤馈?/p>
「你們個個身無誥命,也無品級,不讓你們跪我,是我仁慈,你們卻要我下跪,真是好大的膽?!?/p>
說著,我慢悠悠地環視一圈,看他們面紅耳赤的臉:「諸位莫不是忘了,我是當今圣上親封的郡主。
我一把薅起裴老夫人,無視了她的驚叫坐在了她的位置上:「現在,該你們跪我了。還是說你們要藐視圣上,不想認我這個郡主?!?/p>
裴老夫人一張臉青了白,白了青,哆嗦著嘴唇吐出一句:「反了天了?!?/p>
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,蹺起了腿看他們心不甘情不愿的跪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