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是個攻略者。她的任務是攻略裴深,可是她任務失敗了。她死在了裴府的宅院里,留了一個對著殺母仇人叫阿娘的兒子。而我,在她死的那一天繼承了她的系統。也是那一天,母親憂愁地問我:「明英的孩子要怎么辦。」
我與姐姐是雙生子。
那年阿爹與政敵爭權,政敵買通了欽天監,說我與阿姐其中有一人是不祥一人。
母親據理力爭,最后雖然保住了我們倆的命,卻只能將我二人分開。
姐姐體弱,留在上京,我隨阿爹遠赴邊疆。
我們分別的那天,兩個人都哭得上氣不接,我與姐姐約定,每三個月寫一封家書。
邊疆苦寒,阿爹在這里有了別的女人,留我在泥地里摸爬滾打,那些日子里,我唯一的慰藉就是姐姐寫來的信。
我的姐姐是個溫婉的女子,也是個癡情種。
她原不是與裴深定的親。
她是公主的女兒,配誰都是配得上,卻偏偏愛了裴深。
裴府原本也曾顯赫過,出過大儒。
府上原有兩位公子,大公子清風朗月,年紀輕輕就考中了進士,但命太薄,死在了外放路上。二公子裴深雖有些才名,卻是小妾所生,雖后來因正室病亡而被扶了正,但在世家子多如毛的上京里,是排不上號的。
我不理解姐姐為什么愛上了這樣的人。
可現在,我知道了。
我坐在梳妝臺前,系統在我腦袋里說話:「你是不是想在合巹酒里下藥,毒死裴深」
我拆著發髻,回道:「我是足不出戶的閨閨小姐,哪里弄得來什么亂七八糟的藥,我只放了瀉藥。」
系統沉默片刻,「今天的任務是在酒中下催情藥,留下裴深。現在酒喝了,藥沒下,人也走了,你是要受懲罰的。」
懲罰?
我把玩著頭發的手頓了頓,好奇地問道:「什么懲罰。」
下一秒,我的身體內部傳來一陣劇痛。
很難形容這種痛,像是被什么東西剖開了肚子。
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,一張慘白的臉,黑洞洞的兩只眼睛,只有唇被胭脂染得通紅。
「姐姐也受過懲罰?」
系統的回答是:「是」
「每天幾個任務?」
「隨機派送。」
「好吧。」我卸了妝容,露出一張與姐姐有七分相似的臉龐。
它是我姐姐的系統,但姐姐的任務半道中A,它半死不活地寄居在我的身上。
我能感受到它對任務并不上心,它并逼迫我攻略裴深,甚至在裴深出現時,我能感受到一股憤恨的情緒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。
系統很想殺了裴深。
強烈到那種情緒與我產生了共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