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戀多年的愛人,在結(jié)婚前夕懷了孕。同一天,我在她的手機中,發(fā)現(xiàn)了與白月光的聊天記錄。“孩子是我的的這件事,你打算什么時候跟他攤牌?”“他這種剛剛創(chuàng)業(yè)的窮小子,怎么配得上你?”我按滅手機,沉默良久后,撥...
第二天一大早,家門被敲響。
我看著提著行李箱,大包小包的陳玉書,抿緊了雙唇。
“穆青,玉書他也是擔(dān)心我,這才提出要住進我們家,你看......”
“這是你家,”我十分平靜,“你有權(quán)決定誰可以住進你的房子?!?/p>
說罷便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踏上樓梯,身后還能隱約聽到兩人的交談聲。
“露露,我還有營養(yǎng)師資格證,等會看我給你露一手!”
“真的?!哇,好厲害!”
我聽著顏露雨用從未對我展露過的活潑語氣捧場。
一聲聲,一句句,如同一把尖刀,狠狠地刺向本就鮮血淋漓的心臟。
不多時,食物的香味就布滿了整棟房子。
我打開手機,點了個外賣。
下樓取外賣的腳步聲驚動了坐在餐桌旁的兩人。
陳玉書嗤笑一聲,“別過來了,我沒做你的份?!?/p>
“有的人,觍著臉扒著有錢人,哄得人家給他又開公司,又住大房子?!?/p>
“如今連一頓飯也要觍著臉來蹭,嘖嘖......”
我沒有看他,而是看向了顏露雨。
我如今的這個公司,是我自己努力拉扯起來的。
哪怕比不上老牌公司,也稱得上一句新貴。
從頭到尾沒有接受過她的一點幫助,就連我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,也是在公司起來之后才公之于眾的。
顏露雨的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來回徘徊,卻只是垂著眸子,盯著眼前的盤子。
她明明什么都知道,卻不肯在詆毀我的人面前,為我說上一句好話。
正相反——
“穆青,你也知道,玉書他等會兒還要上班。”
“做三人份太累,反正你最近在休息,一頓不吃,不會怎么樣的?!?/p>
她選擇了維護陳玉書。
我盯著她的發(fā)頂,沒有與她多爭辯些什么,打開門,取了我的外賣。
見狀,她松了口氣,“看我太久沒點外賣,都把這件事忘了?!?/p>
我看著她,兀自出神。
確實很久沒有點外賣了。
創(chuàng)業(yè)初期,我饑一頓飽一頓地餓壞了胃。
自此,除非必要的飯局,顏露雨再也沒有讓我吃過外面的飯菜。
我還記得,暖黃色的燈光下,她穿著圍裙,小心翼翼地往油鍋里下菜的模樣。
哪怕工作再忙,回來得再晚,她也會為我提前做好第二天的飯菜。
我也樂得為她打掃做飯之后的戰(zhàn)場。
只是......
不知從什么時候起,一次又一次的推脫代替了在廚房忙碌的身影。
當(dāng)初的美好景象,仿佛真的只是虛夢一場。
由于早已經(jīng)有了心理準(zhǔn)備,因此當(dāng)顏露雨同我提出分房而睡的要求時,我也并沒有太過震驚。
“穆青,你也知道,懷孕的頭三個月,得更加注意一點。”
“我們兩個,睡在一起干柴烈火的,萬一發(fā)生點什么,怕是要悔恨終生了?!?/p>
我看著眼前努力思考著蹩腳理由的顏露雨,沒有如同往日一樣打破砂鍋問到底,而是點了點頭。
“好?!?/p>
我知道,反對也沒有什么用處。
我們之間,只要是她決定好的事情,那么退讓的,就只會是我。
她也知道,其實并不需要思索什么理由。
我對她,本就是無條件退讓的。
看著她將房間內(nèi)屬于自己的東西一點一點搬走,我仿佛感覺到,她正在一點一點從我的未來中剝離。
拿走最后一件東西后,她猛地?fù)溥M我懷里。
“穆青,有你真好?!?/p>
“你這種好男人,我真是提著燈籠也再也找不到了?!?/p>
“離開了你,誰還能無條件包容我?”
我看著懷里的人,笑得苦澀。
好與不好,又怎么樣?
最終卻連自己的愛人也守不住。
“我愛你,我永遠(yuǎn)愛你?!?/p>
她小聲嘟囔著,我卻只覺得諷刺。
原來,真的有人可以騙人不眨眼。
我不明白,為什么可以一邊說愛我,一邊決定和另一個男人廝混。
“我知道,露露。”
我輕撫著她的長發(fā),“我知道你內(nèi)心真正的想法?!?/p>
“你想做什么,就去做吧?!?/p>
我會用我剩余的所有的愛,給你自由。
從此以后,我們之間再無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