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確實愛了蕭婉悠許多年。也曾與蕭婉悠表明心意,互定終生。蕭婉悠也承諾,說永永遠遠只有他這一個丈夫,不會再有旁人。可誰知最后……蕭婉悠卻變了心。
許是看出他的不愿,蕭婉悠再次上前,溫柔靠近云景琰懷中:“如若你不愿讓出駙馬之位,那阿崢的孩子便交予你撫養吧。”
是啊,蕭婉悠已懷孕兩個月,而她腹中之子,是傅崢的。
所以蕭婉悠迫不及待,要在大婚那日,一同嫁與傅崢,讓傅崢入公主府……
云景琰心口發滯,后退一步躲開蕭婉悠的親昵之舉:“公主殿下早些去忙吧,明日一早臣還要進宮面圣。”
蕭婉悠聞言一喜,還以為是說動了云景琰愿意請旨,讓出駙馬之位。
“好,本宮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說完便高興離去。
云景琰看著她誤會,卻掐緊了掌心沒有解釋。
當晚,他便取下父親的長劍,一遍遍擦拭著。
劍光越擦越亮,他的心也越來越冷。
第二天早朝完,百官退下后,云景琰跪在奉天殿中央,對著龍椅深深叩首。
“求圣上收回賜婚的圣旨,準許臣與公主殿下退婚。”
他的聲音雖然艱澀,語氣卻異常堅定。
圣上一邊批閱手中奏折,一邊安撫地看了云景琰一眼:“公主和傅崢的荒唐事朕都知道,你放心,只要朕在一日,便不會讓公主負了你。”
云景琰靜默一瞬,又有無限的苦澀涌上來。
蕭婉悠已經愛上了別人。
圣上或許能管住她的人,卻管不住她的心。
與其讓年少的感情被盡數磨滅,還不如相忘于歲月。
“臣心意已決。”
圣上不贊同地皺了皺眉:“你可知退婚后,這滿朝文武如何看你,今后誰又會將女兒嫁給你?”
云景琰不是沒想過這些。
可誰說人生在世必須娶妻生子?
云家世代衛國,父兄能做的,他也可以。
云景琰平了平語氣:“邊關戰況緊張,朝中無人,臣自愿領兵,前往邊疆駐守。”
他叩首懇請,聲音堅定又果決:“望圣上成全。”
許久后,圣上長嘆一口氣:“罷了,一月后,你率軍去西北疆土支援吧。”
說完,便令人開始擬旨。
為了確保此行順利,云景琰還特意請求不公開圣旨……
確認了密旨之后,云景琰才離開奉天殿,緊繃的背脊松懈下來。
只是沒想到,剛出奉天殿不久,便看見了在外等候的蕭婉悠。
見云景琰出來,蕭婉悠快步上前,焦急問詢:“怎么樣?父皇可有同意你讓出駙馬的請求?”
她心心念念,只有傅崢。
云景琰咽了咽發澀的喉嚨,只說:“殿下身為公主,應心懷天下,切勿兒女情長。”
說完,他低頭行禮,便要離開。
未料剛邁步,手腕又被蕭婉悠攥住。
她的臉上,怒意密布:“本宮要嫁給傅崢,也是為了黎民社稷。”
“傅崢這樣的才子,不也應當同本公主一起造福天下嗎?”
“景琰,你真的變了,你以前從不在意駙馬這些虛名。”
她義正言辭,全然忘了她每每提起傅崢,總把他和江山社稷放在一起。
好似她對傅崢沒有半分私情,只是算計。
可若只是心系百姓,大可以讓傅崢入朝為官,而不是要他云景琰讓出駙馬之位!
云景琰不想和她爭論,冷靜抽出手:“殿下所言有理。”
蕭婉悠一哽,沒想到他突然順從起來。
云景琰淡淡催促:“殿下還有事嗎?若是無事……”
“有。”
蕭婉悠輕咳一聲打斷他,又沉思一會兒才說:“本宮知道,父皇和那些大臣不同意傅崢做我的駙馬,是因為他的出身,因為他家無權無勢。”
她深深看著云景琰,聲音忽而柔和下來:“景琰,只要你代表云家認傅崢為義弟,本宮與傅崢之間,便再無阻礙了。”
云景琰猛然抬頭,難以置信地看著蕭婉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