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年傅鴻升越來越忙,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。風鈴是傅鴻升親自掛上去的,當時還笑著對她說,忙得沒辦法陪在她身邊時,風鈴吹動就是他陪在她身邊。如今掛風鈴的...
傅鴻升臉色晦暗不明,半晌才道:“這次就算了,再有下次,我絕不會心軟。我不希望在這所學校看到他。”
這學校是全市條件最好的,曾經傅鴻升對陽陽很好,為了陽陽加大對學校的投資。
如今,這學校僅憑傅鴻升的一句話,成了溫煙做公益博美名的地方。
溫北梔知道這已是傅鴻升最大的妥協,定定地看了他一眼,什么話也沒說,牽著陽陽的手轉身就走。
她帶著陽陽辦了退學后,與林玉駕車離開。
一路無話,很快到了別墅門口。
臨下車前,陽陽突然拉住了溫北梔的衣角,滿臉正色地比劃手勢:“姑姑不要傷心,我去其他學校一樣的,等我長大了一定會保護姑姑和媽媽,不會再讓你們受委屈了。”
溫北梔摸了摸陽陽的腦袋,眼中蓄滿了淚水,上前一步抱住陽陽,溫柔道:“姑姑相信陽陽,陽陽在姑姑心中,永遠是最厲害的。”
林玉偏過頭擦掉眼中的淚,看著溫北梔,似乎想說點什么,但最后只是說道:“北梔,你要好好保重身體,我和陽陽你不用擔心。”
看著車漸漸駛出視線,寒風中,溫北梔再也忍不住胸中悶痛,一口血吐了出來。
站在門口的王媽大驚失色,急忙上前扶住溫北梔。
溫北梔眼中空洞,啞聲道:“我們溫家因為我,為傅鴻升付出這么多,大哥甚至為了救他,還失去了生命,我卻連他唯一的孩子都保護不了。”
傅鴻升!
你怎么能如此對我!對溫家!
溫北梔終是支撐不住,昏了過去........
再次醒來,溫北梔看向坐在不遠處的顧墨,閉上了眼。
半晌后,顧墨說道:“溫小姐,你要再不注意,你這身子,不要說活半年,三個月都很難。”
溫北梔像是沒聽到一樣,毫不理會。
顧墨執醫多年,身為傅家的私人醫生,見溫北梔這樣自暴自棄的樣子,來了氣。
“溫小姐如果繼續這樣,今天起,不用叫我來給你看病,我不救一心尋死的人。”
溫北梔慢慢睜眼,輕聲道:“聽說顧醫生醫術造詣很高,可以治我的心病嗎?”
顧墨皺眉道:“不能。”
她的聲音很淡:“王媽,送下顧醫生。”
溫北梔的眼神落在窗外飄落的雪花上,久久不曾移開視線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臥室門突然推開,傅鴻升站在門口。
溫北梔抬眼淡淡地掃了過去,很快又收回了視線。
室內僅開了小夜燈,暗黃的燈光,遮不住她眸子里的冷淡,傅鴻升身軀一頓。
他捏了下手中的首飾盒,臉上轉瞬掛了笑容,走近后坐在床沿上,打開盒子,開口道:“你看,這項鏈是我為你特意拍下來的。”
溫北梔看著他手中的東西,滿眼冷意:“傅鴻升,粉鉆是溫煙最喜歡的,不是我。”
傅鴻升一愣,收回了項鏈,溫聲道:“我知道你受了委屈,你不是最想去冰島看極光嗎?下個月我有時間,我們一起去旅行。”
溫北梔突然笑了。
她想起以前,傅鴻升做錯了事,都會提前先溫言軟語地逗她開心。
想來這次,也不例外。
“傅鴻升,你到底想說什么呢?”
溫北梔這樣的態度,讓傅鴻升有些不自然:“溫煙懷孕了,孩子生出來后,我想讓他們進族譜。”
溫北梔心頭一震,垂落的手無意識地抓緊了被子,抬眸看向男人,眼底平靜無潑:“需要我從族譜上挪個位置給溫煙嗎?”
“你發什么神經!”
傅鴻升氣急之下,將手中的首飾盒摔在地上,“我說了傅太太的位置是你的,要不是你不能生孩子,我怎么會找溫煙?”
這話一說出口,他就后悔了,面色一慌,忙傾身拉住溫北梔的手,急切道:“北梔,我是氣急了......”
溫北梔面色慘白,眼角的眼淚要落不落,她就這么深深地看著傅鴻升。
明明之前那么喜歡的人,可現在的傅鴻升陌生得令人害怕。
沉默良久后,溫北梔輕輕地抽回手,看著傅鴻升,淡聲道:“既然是我的錯,那就離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