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年傅鴻升越來越忙,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。風鈴是傅鴻升親自掛上去的,當時還笑著對她說,忙得沒辦法陪在她身邊時,風鈴吹動就是他陪在她身邊。如今掛風鈴的...
12月15日,對溫北梔來說,是個很重要的日子。
7年前的今天,傅鴻升向她表白,這一天被兩人約定為重要紀念日。
曾是個窮小子的傅鴻升,抱著她說:“以后每年的這一天,我一定會抽出時間陪你。”
溫北梔特意化了個淡妝,滿心期待地望向別墅門口。
從清晨到日落,傅鴻升一直沒來。
王媽心疼地看了一眼溫北梔,勸道:“小姐,你吃點東西吧。”
溫北梔輕輕搖頭,望著大門口喃喃道:“阿懷,7年你都堅持了。這最后一年,真要失約嗎?”
冬日的冷風,浸透了她單薄的身體,寒意席卷全身,她猛地一陣咳嗽。
這一次,她又咳出了一大口血來。
此時,門口突然傳來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。
溫北梔面色一慌,急忙背過身,接過王媽遞過來的紙巾,擦去唇邊血跡。
但來人不是傅鴻升,是溫北梔的大嫂,林玉。
林玉匆匆跑過來,頭發凌亂,臉上全是驚慌和無措,但看到溫北梔嘴角的那絲血跡時,忙關切地問道:“北梔,你這是怎么了?”
溫北梔抹去唇邊最后一絲血漬,淡定道:“有些上火。嫂子別擔心,你怎么這么晚跑這來,陽陽呢?”
話音剛落,林玉猛地抓住溫北梔,眼淚奪眶而出,嗚咽道:“北梔,陽陽還是個孩子,求你讓傅鴻升放過他吧。”
溫北梔面色驟變,急切問道:“大嫂,陽陽怎么了?”
“溫煙說陽陽突然發瘋傷害了她,傅鴻升要把陽陽關進精神病院!北梔,你幫嫂子去求求傅鴻升吧,陽陽才5歲啊.......”
溫北梔心頭一震,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著手心,她面上卻是鎮定,安慰林玉:“嫂子,你別急,我去給他打電話。”
溫北梔剛進一樓正廳,王媽急急忙忙跑過來把手機遞給溫北梔。
溫北梔抖著手,解鎖手機,界面上全是嫂子林玉的電話和信息。
她翻出傅鴻升的電話,撥了過去,對面一直無接聽。
心頭的慌張,讓溫北梔呼吸一緊,接著又是猛烈地咳嗽。
她捂著肚子咳了好一會,忙對王媽說:“藥。”
王媽面色不忍:“小姐,那藥.......不可多吃。”
溫北梔堅持道:“王媽,拿來吧。”
王媽輕嘆了一口氣,只好去將那藥拿過來。
溫北梔吃了藥,面上恢復了些血色,重新站直了身體后,她匆匆跑出去,跟著林玉去找溫煙。
特殊教育學校校長辦公室里,溫煙哭哭啼啼的聲音,透過敞開的大門,傳了出來。
“監控就是證據,是他突然發瘋。阿懷,咱們的孩子差點就.......”
孩子?
溫北梔身形晃了晃,扶墻堪堪站穩,喉間的血腥味卻翻涌而上。
她定定了神,咬緊牙關,壓制住喉間的那股難受,穩住身形后,徑直走了進去。
背身站立的陽陽,正在猛搖頭,急急地打著手勢,為自己辯解。
可惜無人信他,就連平日疼他的班主任,這次也滿臉不贊同地看著他。
傅鴻升臉色沉了沉,不耐道:“給他開證明,送去精神病院!”
“慢著!”
溫北梔手拍在桌上,按住校長拿出的那張證明。
她抬眼目光灼灼地看向男人,“傅鴻升,陽陽是你看著長大的,他是什么樣的人,你難道不清楚嗎?精神病院會毀了他的,你是怎么答應我大哥的,你忘了嗎?”
傅鴻升站起身來,臉上凝聚了一片冷意,步步逼近:“溫北梔,這些年你為了娘家,總拿過去的恩情來要挾我?呵,還是我太慣著你了!”
他凌厲的雙眼掃過站得筆直的孩子,冷聲道:“我的孩子差點被他害了,你讓我放過他,做夢!”
這冰寒的語氣,像把凌厲的刀尖,將溫北梔胸腔重重劃開,痛意層層疊疊在胸間。
她攥緊手心,雙眼帶著恨意看向傅鴻升,一字一句道:“傅鴻升,我大哥是怎么死的,你忘了嗎?陽陽,可是他唯一的血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