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醫(yī)之女蔣嬌嬌,竟然被休?什么?才出方府就被王爺抱走了?原本有王爺撐腰萬事好辦,可這丫頭偏生是個倔脾氣,從王府私逃,還想給王爺一刀?瘋了,真是瘋了!王爺很生氣,后果很嚴重。“蔣嬌嬌,憑什么你對那家伙溫...
明華殿中,琉璃瓦閃耀著奪目的光芒,金漆雕龍寶座上正有一男子正隨意而坐。
他身著繡有滄海龍騰的明黃色的長袍,舉手投足間,被掩于袍角洶涌的金色波濤下的衣袂高高飄起。
金絲玉冠束起墨色的發(fā)絲,飛揚的長眉微挑,黑如墨玉般的瞳仁中凌厲隨之而去,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和煦包容。
底下按序坐著的都是上次大戰(zhàn)中的有功之臣,皇上設(shè)此宴為的就是褒獎。
二十個身著綠色宮裝梳著高云鬢的宮女,正手托著銀盤送上一道道珍饈佳肴。
臺下歌舞升平,舞姬衣袖飄蕩,鳴鐘擊磬,樂聲悠揚。
看得出這場慶功宴才開始不久。
大盛的皇宮由禁軍值守,禁軍雖是皇帝的親軍,但都認識昭幽王。
軍中之人,怎能不識令敵軍文風喪膽的冷面小閻羅。
所以當周也提出有急事要進宮稟告時,值守的禁軍雖不能放他入宮,但卻第一時間將消息送了過去。
明華堂中,歌舞仍在繼續(xù),此時一個小太監(jiān)走到了季景硯身邊,“王爺,門外有個叫周也的人讓奴才給您帶話,說人跑了。”
季景硯當即反應(yīng)過來這個人指的便是蔣嬌嬌。
季景硯聽完后當即眉頭緊蹙,面色十分難看,然后忽地站起了身。
皇上看向季景硯,目光探尋,“老三,你這是怎么了?”
季景硯扯謊道,“臣弟忽感身子不適,恐怕不能與皇兄和眾位大人暢飲了。”
“三王爺說的這是什么話,自然是王爺?shù)纳碜右o。”底下的大臣奉承道。
皇上也關(guān)切道:“今個是李太醫(yī)當值,要不要請他即刻過來看看?”
季景硯擺擺手,“不必了,只不過這半月來連日趕路,救疾復(fù)發(fā)了,回去休息休息就好。”
“那便回去好好休息吧!”皇上道。
季景硯起身一禮,然后出了明華殿。
季景硯出宮后見周也正耷拉個腦袋等在宮門外。
季景硯徑直走向周也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周也語噎,“蔣姑娘跑了。”
“本王進宮前囑咐你什么了?”季景硯聲色冰冷的有些駭人。
如周也那般沒心沒肺的人,甚至都不敢對上季景硯的眼,只怕他的眸色更加駭人。
周也囁嚅道,“王爺讓我看好蔣姑娘,可是蔣姑娘以死相逼,我不敢不放她走。”
“可你沒長腦啊?你不偷偷跟著,你來尋本王做什么?”
周也十分委屈,“蔣姑娘放話了,我若跟著,她就死在我面前,我哪敢跟著。”
季景硯深深一口氣,試圖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,他真怕自己一個不冷靜,一腳就會把周也踹飛。
“那還杵在這做什么?抓緊給本王找。”
“是。”周也應(yīng)了一聲,翻身上馬。
“慢著,把京郊千機營的人也派出去,讓他們在京郊找。”
“好。”
這千機營是季景硯自己帶出來的兵,駐守在京郊,為的就是保為皇城的安全和抵御外敵的入侵。
季景硯隨即也跨上棗紅色大馬,消失在傍晚的紅霞之中。
*
兩個時辰后,蔣嬌嬌回到了鄉(xiāng)下小院。
此處是蔣嬌嬌的娘和爹從前共同生活的地方,當年蔣嬌嬌的爹救下蔣嬌嬌的娘之后,就是在此處給蔣嬌嬌的娘療傷。
后來二人生情,結(jié)為夫妻。誰知生蔣嬌嬌時,居然羊水回流,奪去了蔣夫人的命。
蔣神醫(yī)不愿留在這個傷心地,又因為京城草藥俱全,更適合醫(yī)治蔣嬌嬌的病,所以蔣神醫(yī)才在京中安了家。
但是由于蔣嬌嬌娘親的墓地就在此處,因此每年的中元節(jié)和忌日蔣神醫(yī)和蔣嬌嬌都會回到此處與蔣夫人團聚。
“這里就是我爹和我娘的故居,我們今晚就住在這里。你倆先打掃打掃,我去看看我娘親。”
“姑娘,我陪你去。”琉璃怕蔣嬌嬌出事,打算寸步不離。
“我想單獨和我娘呆會。”蔣嬌嬌說完,頭也不回地出了院,向后山走去。
琉璃想繼續(xù)去追,張祿拉了拉琉璃的衣袖。琉璃雖心中掛念,但還是識趣地沒跟出去。
小屋的后院是幾米高的海棠樹,如今八月時節(jié),海棠花早已謝落,留下一樹的郁郁蔥蔥。
除了樹上滿是聒噪的蟬鳴,還能聽到山下汩汩的泉水聲。
這蟬鳴聲本讓人心緒煩亂,但不知是不是受了泉聲的配樂,使這原本聒噪的蟬鳴成了一首樂曲,蔣嬌嬌并沒感到煩燥。
蔣嬌嬌娘親的墳就建在離小屋約百米的地方,小屋之后本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土路。平日鮮少有人來,這小路本應(yīng)被野草掩埋。
如今卻赫然出現(xiàn)在眼前,而且換了一副模樣,由鵝卵石鋪就。
蔣嬌嬌驀地想起,上次和爹爹來給娘親上墳,恰巧趕上了大雨。小路泥濘不堪,自己跌了一跤。
毫無疑問,這路是蔣神醫(yī)鋪的,為的就是蔣嬌嬌不再因泥濘摔倒。
不知不覺,蔣嬌嬌又想起了小的時候,那時候每次來看望娘親,爹爹都會帶著自己捉蝴蝶捉蜻蜓,墳旁響徹著父女倆的歡聲笑語。
蔣嬌嬌直到此時才真正明白,蔣神醫(yī)那么做,是為了讓地下的娘親安心。
野草旁長了很多野花,從爹爹的口至得知,娘親愛美,所以蔣嬌嬌順手摘了許多,做成了一個花環(huán)。
蔣嬌嬌終于來到了墓前,蔣花環(huán)套在了墓碑之上。
“娘!我來看您了。”
“上次看您還是中元節(jié),我有四個月沒來看您了,您最近都沒給我托夢,是不是怪我了?”
“娘,您別生我的氣,我告訴你個好消息,爹下去陪您了。”
蔣嬌嬌說著說著就哭了,“娘,我已經(jīng)霸占了爹爹十八年,這十八年爹爹每日都很思念您,我現(xiàn)在長大了,爹終于放心的去陪您了。”
“娘,您手眼通天,想必我離開方家的事您也知道了。”
“娘,您別擔心,我已經(jīng)長大了,我能照顧好我自己,而且還有琉璃和張祿陪著我。”
“娘,爹讓我遠離京都,以后我就可以一直在這里陪著你們了,我們?nèi)齻€再也不分開。”蔣嬌嬌說到此處終于泣不成聲。
“娘......”
蔣嬌嬌又在墳前哭了好久,說了好多,也想了好多。
蔣神醫(yī)離世已是事實,但方家不但拿走自己的嫁妝還搶走了醫(yī)館,蔣嬌嬌決定不能這樣算了。
蔣嬌嬌決定拿回自己的一切,再回到此處陪爹娘。
直到太陽西斜,蔣嬌嬌終于釋放出心中所有的壓抑。
蔣嬌嬌抹了把臉上的淚水,微笑言道:“娘,我現(xiàn)在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,改日再來看你。”
蔣嬌嬌說完離開了蔣夫人的墳?zāi)梗氐叫≡汉螅Y嬌嬌吩咐道:“開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