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凌雪聽著丫鬟小蘭的話,微微垂下眼眸,看著手中那已有些斑駁的婚書,心中滿是苦澀。曾幾何時,她與薛裴也曾許下白頭偕老的誓言,可如今他卻頻繁去往貴妃處,對她這個皇后不聞不問。鳳凌雪想起當初的甜蜜時光,與如...
鳳凌雪目光與趕來的薛裴直直對上,心不由得一緊。
薛裴眉頭下壓,漆黑的眼晦暗不明。
他抿緊唇把她扶起,護在身后,又看向太后,不容反駁道:“母后,朕七年前便說過,此生的皇后,都只有雪兒一人!”
鳳凌雪看著眼前人寬闊的后背,眼眶又紅又干。
他總是這樣,總是一次次救她于水火,又親手給予她最痛的傷害。
薛裴的聲音又沉了沉:“母后若是在這宮里待不住,朕可為母后安排養心之地!”
說完,也不等太后開口,薛裴就強勢帶著鳳凌雪離開。
“混賬!”太后氣急,拿起手邊的杯子狠狠砸在兩人身后。
離開慈寧宮,鳳凌雪終于忍不住開口:“陛下,你弄疼我了。”
薛裴急促的腳步猛地一頓,回眸看清鳳凌雪手腕被他失控的力道攥得紅腫,即刻松了手。
他張唇,眼中是怒氣與不解:“雪兒,你怎可將皇后之位讓給他人?”
鳳凌雪看著他在乎的模樣,心中卻只余下冰冷一片。
她在乎的從來不是身份,而是薛裴這個人。
可薛裴她已經留不住了,那這皇后身份失了又如何。
鳳凌雪壓下喉中的澀意,啞聲開口:“陛下,身份只是虛名罷了,臣妾始終相信,只要兩心不離,便不會分開。”
薛裴眉頭緊鎖,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。
鳳凌雪擠出一抹笑:“今日多謝陛下護著臣妾。”
薛裴嘆息一聲,溫柔將她攬入懷:“雪兒,朕的皇后,永遠只會是你。”
在他看不見的地方,鳳凌雪輕靠在他的胸膛前,滿眼悲涼。
薛裴,我們沒有永遠了,還有十五日,我便要離開了。
這時,公公來報:“陛下!沈將軍在金鑾殿前求見!”
薛裴松開手,輕撫著鳳凌雪的臉,吩咐道:“送皇后娘娘回宮。”
“是!”
鳳凌雪看著薛裴離開,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,才收回目光上了轎。
坤寧宮內。
鳳凌雪才進去,小蘭便迎上前來,小聲說:“娘娘,您有一封信。”
聞言,鳳凌雪飄散的思緒一瞬凝回,揮退了其余下人,才接過信來看——
【雪兒,諸般事宜俱已妥置,多日未見,可還安好?那薛裴是否讓你受了委屈?】
信上字跡蒼勁有力,寥寥幾字,卻滿是關心。
鳳凌雪眼眶一熱,哪怕她過去任性離開,兄長也還是沒有怪罪過她。
鳳凌雪拿起筆回信:【一切安好,滿心歡喜,盼著不日后的相見。】
將信交給小蘭,鳳凌雪再三囑咐:“萬事小心些,不要引人注目。”
小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:“娘娘放心,小蘭一定竭盡全力把這個事情做好。”
鳳凌雪這才終于露出一絲真心笑意,摸了摸她的頭:“小蘭,還好有你一直在我身邊。”
小蘭笑得明媚:“小蘭從小就跟著娘娘長大,發誓要一輩子跟著娘娘的!”
看著小蘭走后,鳳凌雪面上笑意卻漸漸化為憂愁。
她這次離開,便是要徹底讓“鳳凌雪”從這世上消失,無法帶小蘭走了。
她不可能將小蘭留在宮中,只得早日為她尋個良人,送出宮去。
鳳凌雪斟酌了一夜,次日一早,起身前往金鑾殿。
如果薛裴還對她有一絲感情與愧疚,應該不會推辭為小蘭尋覓良人這件事。
金鑾殿中,薛裴見她主動來此有些詫異:“雪兒,你怎么來了?”
鳳凌雪欠身行禮:“陛下,臣妾有一事相求。”
薛裴扶她坐下:“何事?”
“臣妾的貼身宮女小蘭已到了出嫁的年紀,希望陛下能為臣妾做主,為她尋一個如意郎君,讓她后半生無憂。”
聞言,薛裴一愣:“雪兒過去不是說,她會陪你一直到老嗎?怎么突然要將人送走?”
鳳凌雪心一顫,下意識避開了薛裴詢問的目光。
一見到薛裴,她的心就止不住地抽疼。
她總不能說,因為十四日后,她就要離開他、離開赤嶺國了……
她正在思量該如何搪塞過去,這時,門外有人通傳:“陛下,貴妃娘娘求見。”
薛裴神色一沉,有些不悅,但還是道:“進來。”
太監應了一聲。
隨后就見白芷柔面色震驚地跑進來,手里還拿著一封信。
鳳凌雪瞥了一眼,目光一滯。
她手里拿著的,正是她昨日讓小蘭送出去的信!怎么到了白芷柔的手里?
“陛下,臣妾方才撿到一封信,是姐姐的貼身宮女小蘭遺落的,瞧這字跡,倒像是姐姐的……”白芷柔慌張上前,猶豫著看向鳳凌雪,“可這信的內容……”
“陛下,姐姐是要與男人私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