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會議上,鐘南苒當著所有高層不小心投影了家中的監控頁面。視頻中,她老公許安顥一身白色僧袍,手捻著檀香珠,坐在蒲團上清冷如佛。唯獨破壞這畫面的,是將...
鐘南苒心尖一瞬撕裂,只覺得腿有些發軟,她扶住一旁的欄桿。
直到纜車消失在視線里,鐘南苒抬手拭過眼角。
她明白,她又該為自己的離開,做下一個準備了。
鐘南苒沒有再往上爬,而是直接轉身下了山,開車離開。
遠離南山后,她恢復了一絲平靜,拿出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。
對面,助理的聲音有些忐忑:“鐘總,對不起,我本來安排了人拖住那個叫俞歡的女人嗎,但那女人說要上廁所,合同也不看直接就跑了……”
鐘南苒聲音低沉平靜:“我不是來問這個的,星海集團不是一直想并購我們公司嗎,幫我聯系一下他們總裁。”
她要為自己的公司找一個好買家才能放心離開。
跟星海的林總見面聊完,天色已經完全黑透。
鐘南苒一回去就看見許安顥坐在客廳。
那張一向喜怒不形于色,總是淡然的臉帶著顯見的黑沉。
他冷聲開口:“你去哪里了?我今天在寺里等了你一天。”
鐘南苒腦子里閃過他和別人吻在一起的模樣,心臟劃過尖銳疼痛。
她垂眸,啞聲答:“體力不比五年前,爬不動,就先下山了。不過舍利我已經派人送上去了。”
許安顥想起寺里主持和長老們看見舍利高興的樣子,又稍緩了語氣:“打你電話也打不通,我擔心你出事。”
鐘南苒一怔:“手機沒電關機了。”
這不是推辭。
為了給員工爭取到更好的利益,她一下午都在和林總那只久經商場的老狐貍斗智斗勇。
鐘南苒將手機充上電,又問:“吃東西沒有?我……”
她剛想說我去給你做,想起早上許安顥那刻薄話語,又改了口風:“我讓人送過來。”
見狀,許安顥原本因為今天鐘南苒沒上山找他,心內升起一絲的異樣又落了下去。
他恢復冷淡模樣:“我在寺里吃了,現在去做晚課,別打擾我。”
鐘南苒也累了,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許安顥上樓后,鐘南苒手機叮的一聲,自動開機。
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,發現上面有兩個未接電話,都是許安顥的。
許安顥很少主動給她打電話,更別說一連兩個。
鐘南苒握著手機的手無意識攥緊。
但他是因為愧疚,還是真的擔心?
鐘南苒想不明白,苦笑一聲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放水泡了個澡,渾身疲倦終于散去一些。
臨睡前,鐘南苒想再看一眼許安顥,猶豫很久,她沒有去敲門,而是打開了監控。
可下一瞬,監控里的畫面讓她氣血逆流,渾身一瞬冰涼。
許安顥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將俞歡帶了回來。
只見畫面上,俞歡像條蛇,沒骨頭似的軟在許安顥膝蓋上,清晰的聲音傳來。
“安顥哥哥,鐘總還在家呢!她會不會發現啊?”
許安顥敲著木魚的手停了下來:“你怕嗎?”
俞歡拉著他手腕上的佛珠,帶著他的手往自己半露的胸上按去。
“當然怕了,不信你摸摸,歡兒的心好慌……”
下一瞬,許安顥手上的佛珠斷裂,珠子落進她雪白山峰之間,又滾落下來,散落滿地。
鐘南苒腦中名為理智的弦轟然炸開。
心痛與憤怒在每一個細胞里交織著叫囂。
她再也忍不住,倏然起身走出房間來到許安顥的禪房門口。
沒有一絲遲疑,她將手握在門把手上,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