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瓢潑大雨令他驟然變臉,當年地震,弟弟林家豪失去了右小腿,每逢下雨,他都腿痛到暈厥!上輩子,弟弟就是因為擔心他,忍著腿疼出門,最后被卡車撞死……這輩子,他一定要阻止這種災難!
場面一靜。
林硯珩登時懵了:“什么舉報信?”
他下意識望向嚴婉彤,對方卻繃著臉,大步進了樓。
他心里開始打鼓,連忙跟了過去。
很快,司令辦公室。
‘啪’的一聲,舉報信被司令拍在桌上,定睛看去,是林硯珩的字跡,落款還簽著他的名字!
司令敲桌,剛毅的眼神翻著怒意:“這上面寫你把前男友接到大院,兩人還有個私生女,撇下丈夫不管!”
“婉彤,你是我手底下的老兵,能力素質沒得說,但這生活作風問題,你真該好好掂量了!”
林硯珩怔看著那封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信,慌得解釋:“司令,這封信不是我寫的!”
說著,他抓住嚴婉彤的手,眼巴巴看著她:“婉彤,你相信我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嚴婉彤就抽回了手,一個眼神都沒給他:“報告!我跟范同志的確是舊相識,但我們關系正當,更沒有私生女。”
“那孩子是楊齊烈士的遺孤,楊齊妻子五年前因病去世,我一直讓家里人幫襯,半年前才把孩子托付給范同志照顧!”
林硯珩怔住。
那孩子原來不是她和范鈞澤的……
司令也愣了半晌,才明白鬧了誤會。
他擰起眉,神情緩和了些:“如果是這樣,那倒情有可原……”
頓了頓,又看向林硯珩,語氣敲打:“你們小兩口之間的事我就不管了,但既然做了夫妻,就該對彼此信任,別再鬧出什么亂子,影響軍中風氣。”
說完,司令便讓他們走了。
出了機關大樓,林硯珩眼追上步伐都帶著冷意的嚴婉彤,再一次抓住她的胳膊:“你聽我——”
話還沒說完,掌心便一空。
嚴婉彤理著袖子,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說不出的冷凜:“又是讓林家豪鬧,又是寫信檢舉,以前沒看出來你這么多心眼?”
林硯珩剎那僵住,透心的涼。
女人耐心耗盡,大步離開。
他一路失魂落魄回到家。
怕林家豪再因為自己的事受牽連,林硯珩只能提前把他送回學校。
一路上,孩子都局促著,直到到了校門口,才啞聲問:“哥……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?”
他眼眶有些紅,林硯珩看著心疼不已,輕輕握他的手:“沒有的事,但以后你要記住,做什么事都不能沖動,知道嗎?”
林家豪欲言又止,有些喪氣地點點頭: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林硯珩見他還低落,便提前把打算告訴他:“我已經跟醫院提了調職申請,你再等哥一段時間,我一定會帶你去大城市,治好你的腿疼。”
“嗯!我會等哥的。”
將弟弟送回宿舍后,林硯珩準備去問問院長,調職申請什么時候批復。
但一進醫院,便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異樣眼光。
“聽說林硯珩寫信污蔑自家女人犯重婚罪,還把烈士遺孤說成私生女,他圖什么啊?”
“還能圖什么,嫉妒嚴團長對前男友好唄!”
“人品見醫德,這樣的人,誰還敢把病人交到他手里照顧!”
越聽,林硯珩眉頭越蹙緊。
軍營機關大樓發生的事,怎么會傳來醫院?
但眼下他顧不上這些,弟弟的病要緊,正要走,這時護士長領著一張單子沖護士們吩咐——
“骨科圣手李越來我們醫院義診了,主治斷腿神經痛的毛病,一場手術就能治好,你們整理一下病人的資料,都報上去!”
林硯珩步伐一滯。
弟弟斷腿多年,不正是神經痛嗎?
林硯珩當即轉頭過去,剛想開口要張資料表,這時,人群中忽然沖出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,一把薅住他的手——
“林硯珩你個殺人犯,我爹吃了你開的藥后被毒死了!我要你償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