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昭公主十三歲去了塞外和親,半年前死了夫君便匆匆回了京。微風(fēng)拂過,掀開了車簾。一只白藕般纖細(xì)的手臂垂落下來,被一只帶著墨綠扳指的修長大掌緊緊扣住。只一眼,我就狠狠怔住。那是陸昀宸的手。女人嬌喘的聲音有...
入夜,陸昀宸披著一身寒氣回來。
他穿著紅袍金線的飛魚服,身后跟著幾個(gè)小太監(jiān),手里捧著一盒又一盒的珠寶首飾、華美冬裝。
見到我,他的步伐又快了幾分,臉上還帶了幾分歉意。
“月兒,這幾日我奉皇命前往九華山尋找長生之道,所以才一連數(shù)日不曾歸家,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和你說?!?/p>
說話間,他拿出一根雕工精美的銀簪插入我的發(fā)間。
“這是西域進(jìn)貢來的母貝銀簪,京城獨(dú)有一支,便是皇后公主都沒有的。”
抬手間,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。
倏地,我想起三年前剛搬進(jìn)千歲府時(shí),陸昀宸帶著我在院里種的那株梅樹。
“月兒,梅花香自苦寒來,我們就像這株梅樹一樣,熬過了從前的苦日子,往后便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整整三年,梅樹才開花。
喜愛梅花的元昭公主也回來了。
當(dāng)初我們一起親手種的梅樹,到底是寓意著“我們”,還是陸昀宸為了睹物思人,象征他和元昭?
我取下銀簪,眼眶微微泛酸。
“如此珍貴,還是收起來為好?!?/p>
見我語氣低落,陸昀宸緊張的握住我的手。
“月兒是生氣了嗎?待我為圣上尋得長生不老藥,我們二人也能同享長生之道,百歲千歲萬歲永不分離。”
聽著他宛若肺腑真言,我忍不住想問問他。
到底是忙于為圣上尋藥,還是在元昭公主身上忙個(gè)不停?
可看著他衣襟下那隱隱的曖昧紅痕,我便什么力氣都沒了,只扯了扯嘴角。
“大抵是天冷身子困乏,有些累了?!?/p>
我拂開他的手,轉(zhuǎn)身去了寢房。
坐在梳妝臺前,我仔細(xì)打量著手中的簪子,止不住發(fā)顫。
簪子上刻的,是朵朵梅花。
這,真的是陸昀宸真心送給我的獨(dú)一份禮物嗎?
還是,元昭不要才送我的?
我將銀簪放至妝奩的最下層,里面塞滿了各種各樣的首飾,無一例外都帶著梅花圖案。
等我離開那日,這些都還給他。
就當(dāng)物歸原主吧。
剛準(zhǔn)備休息,陸昀宸沐浴完也躺了下來。
他側(cè)身想抱我,我下意識轉(zhuǎn)過身背對著他。
“月兒,幾日不見,我想你想的緊,你為何這般冷臉?”
陸昀宸的語氣帶了幾分不解,霸道地將修長的手指鉆進(jìn)我的寢衣。
我身子一陣顫栗,按住他的揉捏。
“今日我確實(shí)累了。”
陸昀宸的手,在宮里被人戲稱‘金手指’。
他雖無根,卻可憑一雙手讓女人愉悅。
除卻宮女,就連后宮里頭寂寞的嬪妃,也曾想與他一試。
我曾以為那樣水***融之事,他是專門為我而學(xué)。
畢竟我們坦誠相待的第一晚,他也紅透了整張臉,動(dòng)作笨拙又小心。
卻不想,他其實(shí)早已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。
一想到他的手,我沒來由的胸口處一陣翻涌,強(qiáng)壓著才沒讓自己嘔出來。
感受到我情緒不對,陸昀宸收了手輕輕摟著我,像第一次領(lǐng)我回家時(shí)那樣哄我。
“好,月兒累了,我們就好好休息?!?/p>
他的頭靠在我的肩上,溫?zé)岬暮粑鼑姙⒃谖业念i窩。
我有些癢,更想起白日里他和元昭在馬車?yán)锏哪且荒弧?/p>
我下意識的想推開他。
他卻先開了口:“月兒,你想不想要一個(gè)我們的孩子?”
我怔住。
他……這又是何意?
“神醫(yī)谷的高人曾說過,只要我愿意剖腹取陽,再用羊皮腸置于你腹中,便可受孕?!?/p>
“我雖是個(gè)閹人,卻也想和你做一對正常夫妻,有一個(gè)可愛的孩子?!?/p>
我忍不住回頭,卻碰到陸昀宸溫?zé)岬拇剑策M(jìn)他滿心滿眼唯有我一人的漆黑眼眸中。
我的心,頓時(shí)大雨滂沱。
明明他的眼睛里全都是我,甚至愿意為了我剖腹取陽。
可為什么他的心里還一直裝著別人?
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