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云深死了。死在了厲清歌和她白月光訂婚的那一天。他穿著他們結婚時的西裝,燒了滿屋子的炭火。從以后,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再也沒了魏云深的身影。而厲清歌,也瘋了。
輕飄飄一句話,如巨鐘撞擊了魏云深 的心扉。
他猛地走進去,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。
見魏云深 進來,厲清歌的手從邵覽身上拿開:“別鬧。”
邵覽一聲低笑,隨即起身看向魏云深 :“魏先生來了,剛才我只是在和清歌開玩笑,你別介意。”
魏云深 握緊雙拳,檢查單被他攥得變形。
“懷孕這種事也能開玩笑嗎?”
聽著魏云深 的質問,邵覽連忙走上前來,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一副好兄弟的樣子。
“云深 ,別生氣,我和清歌……”
他的話尚未說完,魏云深 徑自往后退了一步
“我們關系沒那么熟,邵先生不要攀近乎。”
說完,他走到玄關處,示意邵覽出去。
“這是我家,請你離開。”
邵覽瞬間噎住,臉上涌現出難堪的神色。
厲清歌蹙眉看向魏云深 :“你鬧夠了沒。”
魏云深 臉色蒼白:“到底是誰在鬧?”
厲清歌清冷的面龐上怒火涌現。
邵覽見狀,立馬扯了扯她的衣袖:“別為了我和云深 生氣,今天是我不該來。”
說完,他準備離開。
臨到魏云深 身側,他故意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厲清歌的小腹,接著與她對視一眼后再走了出去。
客廳內只有厲清歌和魏云深 兩人,氣氛有些僵硬。
厲清歌抬步也準備離開,魏云深 叫住了她。
“你是不是真懷孕了?”
厲清歌身形一頓,淡淡道:“跟你沒關系。”
魏云深 心下一沉,將攥成團的檢查單拿了出來。
“我生病了。”
有忐忑,有不安,也有賭的成分。
賭這個女人知道他生病,是喜是怒,還是會有一點點憐憫。
但魏云深 全想錯了。
厲清歌看都沒看一眼,便冷漠地移開了視線。
“拿生病騙我,有意思嗎。”
魏云深 噎住。
舉著檢查單的手頓在了半空,好似千斤重。
“我沒騙你。”
“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我的還是……”
厲清歌沒了耐心:“我說過,不該問的別問。”
她大步往外走,臨到魏云深 身側撞到了他的胳膊,也沒有停頓。
魏云深 一個趔趄,差點沒站穩。
腹部隱隱作疼,讓他沒力氣再去爭論。
看著那個女人遠去的背影,魏云深 自嘲地笑了一聲。
“魏云深 ,看來她是一點都不在意你啊……”
空蕩而清冷的客廳,只有嗚嗚的風聲回應他。
魏云深 邁開腿,想去把窗戶關上。
目光掃向墻上掛著的婚紗照,他停住了動作。
與其說是婚紗照,還不如說是他的畫作。
結婚三年,他和厲清歌沒有拍過婚紗照。
甚至連一張合照也不曾有過。
魏云深 不想讓自己的婚姻留有遺憾,索性手持畫筆,勾勒了一副他們獨有的婚紗照。
只是厲清歌有潔癖,不喜歡顏料的味道。
身為畫家的魏云深 ,只能將他的其余畫畫作品安頓在老宅,就此封筆。
但這幅婚紗照,他選擇了強硬留下。
婚姻冰冷,這副畫是這個家里唯一的溫暖。
思及至此,魏云深 走到畫像前,抬手輕輕拂過那并肩依偎的兩人。
驀地,他看到畫像右下角有一行透著稚嫩的歪歪扭扭小字。
“新婚快樂,長長久久……”
看清字跡,魏云深 心頭一顫,整個人失控地跌坐在地。